对于严桑桑跑去后院,赶走自己女儿的事,蔺几道虽然有些沮丧,可也不好干涉。
原本想借此机会,将蔺家与孙家绑在一起,最好是结成亲家,日后也好办事,现在,只能凭一纸在契约了。
天亮。
蔺几道差人去请顾正臣、严桑桑,一起用了早点,言道:“孙公子,那我们今日便前往乐安,如何?”
顾正臣揉了揉脑袋,颇是后悔:“昨晚喝了太多酒,稀里糊涂答应了你,蔺老爷,要不此事作罢,这钱我不要了,如何?毕竟这事没经家主点头,我擅自做主的话——”
蔺几道着急起来,软硬兼施:“孙公子,当时是你抬价,让我们签下了契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一旦反悔,不说天价赔偿,就是对孙家的声誉也是不利啊。再说了,只是引见,这事对翩翩如玉的孙公子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顾正臣叹了口气,对严桑桑埋怨道:“你怎么就不拦着点。”
严桑桑瞪了一眼顾正臣。
演戏你还上演了。
顾正臣无奈,只好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把,不过这钱嘛。”
“先给孙公子五千贯钱钞,以表诚意。”
蔺几道指了指门外,一口大箱子摆着。
顾正臣起身走出门外,打开箱子看了看,清一色的崭新大明宝钞,看样子这是从大明钱庄里提出来之后还没流通过,随机抽出几张对着太阳看了看,点头道:“何时出发?”
“这就可以动身。”
蔺几道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正臣用脚一钩,箱子盖了起来,看向蔺几道:“我在外面还有几个伙计随从,让他们租几辆马车,跟在蔺老爷后面,没问题吧?”
“自然。”
蔺几道安排蔺优跟着顾正臣,名义上是帮忙,并负责带带路,实际上就是怕顾正臣跑了。
走出蔺家。
朱棡、邓愈等人便迎了过来。
顾正臣微微点头,准备就绪之后,便上了马车,朱棡、邓愈跟着上了马车,申屠敏盯着蔺家的人,不让其靠近马车。
朱棡言道:“我们派人调查了高家港,这里有在册灶户八百,但不在册的,至少也有三百户,这些人丁多数是蔺家从外地利诱迁移过来的流民,原本是想过好日子,不成想困在了这里走不脱。”
“只是不知蔺几道用了什么法子,与盐场的官员勾结,让这些灶户在盐场制盐,而这些人制的盐却不计在盐场所得之内。每年都有大量的盐被腾转出去,数量绝不是鲍鱼能消化得了。”
顾正臣看向邓愈:“卫国公的看法是?”
邓愈严肃地说:“贩卖私盐!”
朱棡跟着补充了句:“只不过贩卖私盐依旧无法出手所有私盐,这才有了鲍鱼之事,以增销路。”
顾正臣陷入思索之中。
山东盐场虽然比不上两淮、两浙的盐场,可每年产量也不低,至少有八万大引,一大引便是四百斤盐,足见其产盐相当丰厚。毕竟当年齐国就靠着这玩意富国强兵,风光一时无两。
贩卖私盐,这玩意赚钱快。
张士诚如何起家的,为啥那么多百姓拥护张士诚,归根到底,不是张士诚有啥个人魅力,而是这家伙贩卖私盐有的是钱,不在乎百姓那点税,可老百姓在乎啊,所以支持张士诚,就因为这一回事,苏州府、松江府等地,那税至今比其他府高许多。
百姓缺不了盐,如果说后世一个人一年要吃四斤盐,那明代的百姓,那一年要吃十斤,甚至更多。
不是大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