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议之后,户部尚书范敏、兵部尚书赵本找到了在家“养病的”李善长。
在说过朝堂之事后,范敏言道:“兵马一动,便是无数钱粮,而海外之地又不同其他,全仰海运。可如今这个时候,官家海运的船,全都在为辽东供应粮草,根本分不出来船去。另外,即便是分出来一部分船,那也供不上大军所需啊。”
李善长看向赵本。
赵本无奈地摇头:“虽说大都督府改成了五军都督府,可兵部依旧没什么说话的余地。我来这里,也是想跟着范尚书一道,劝陛下收回旨意。”
现在的兵部确实相对尴尬,礼部能做祭祀的事,户部能做钱粮的事,工部可以安排工程,刑部能判案,吏部能裁人,可兵部,就是个空架子,啥用也没有。
名义上,有各种权,但实际上,这权用不起来。没办法,面对一干公侯,兵部尚书啥也不是,若兵部能强势到压住大都督府的话,估计皇帝也不需要将其一分为五了。
李善长坐在亭子里,问道:“我已赋闲在府中养病,陛下为何让我与魏国公一起负责此事?”
范敏、赵本摇头。
这确实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可皇帝发了话,那就办吧,反正你李善长也不是真的病了。
李善长沉吟良久,言道:“太子提议对日本国动刀兵,这倒是出人意料。那你们说,陛下是真想征讨日本国,还是不想挫伤了太子锋芒,有意配合?”
范敏、赵本对视了一眼。
赵本想了想,回道:“东莞百姓死状极是凄惨,陛下确实动了怒,且一干勋贵支持对日本国进行惩戒,这才有了太子所言。兴许,太子也不过是在揣圣意,顺势而为。”
李善长呵呵一笑,摇了摇头:“你们还是小看东宫了,他可不是简单地揣测圣意那么简单。一直以来,我想不通陛下为何让定远侯为东宫左詹事,现在想想,这是给太子递话,学习下定远侯的锐气,别人泼水,要学会泼回去,别人吐口水,要学会踹过去。陛下,用心良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