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殿。
朱标看着行礼的马哈只,他连跪拜都做不好,有些手忙脚乱。
朱元璋仔细打量着马哈只,这个人看着面容慈和,五官端正,单单就容貌来说,可以称得上其貌不扬。
抬手,让马哈只起身。
朱元璋看出了马哈只的拘谨与不安,含笑安抚:“朕召你过来,只是想问你一些话,莫要畏怕。”
马哈只能害怕嘛,这毕竟是大明的天子!
强忍不安,马哈只言道:“天子问话,草民定不敢有丝毫隐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从御案后走了出来:“你这一家人,是格物学院的弟子从云南昆阳带到金陵的,那蔡源等人,可说为何要将你带至金陵吗?”
马哈只见是这个问题,放松了一些:“草民也曾问过,他们只是说,这是定远侯的安排。”
“没有说定远侯为何这样做?”
朱元璋追问。
马哈只摇头:“不仅没有说,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几次听他们谈论,都透着不解。”
朱元璋一步步走着,思考着其中的问题。
很显然马哈只所言不虚,蔡源、赵仁那些人确实不知道顾正臣为何要这一家人迁移到金陵。
朱元璋走至马哈只身前三步外,神情严肃地问:“那你去过大海吗?”
马哈只愣了下,回道:“草民是伊斯兰教徒,曾出云南,经安南、占城,乘船前往遥远的天方,确实去过大海。”
朱元璋目光变得凌厉起来:“那你知道澳洲在哪里吗?”
“澳洲?”
马哈只眼神中满是迷茫,摇了摇头:“草民第一次听闻。”
朱元璋盯着马哈只,不放过任何一丝神情的变化,见他确实不知,又问道:“那你可知道袋鼠?”
马哈只变得更为紧张:“草民也不知。”
朱元璋有些失望,暗暗叹了口气,转而问道:“那你总应该知道马德草、马克思这个人吧?”
朱标眼神一亮,总算是明白了父皇此番召见马哈只的目的。
原本是冲着马克思去的。
想想也是,顾先生没有任何来由,让人在云南找了这么久,又是花费了好几个月,这才将这家人从云南送到金陵来,亲自迎接不说,还设宴款待,又分住宅,这亲近的程度,令人怀疑顾正臣与这马哈只早就认识,亦或者是有什么渊源。
马哈只,姓马。
马德草,也姓马。
这两个,该不会是一家人,或是一个大家族的吧?
朱标看向马哈只,期待不已。
马哈只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更是紧张,直摇头:“草民并不认识马德草、马克思。”
朱元璋紧锁眉头。
朱标上前一步,问道:“那你出海时,可遇到过姓马之人?”
马哈只回想着,想起什么来,回道:“说起来,在经过三佛齐的时候,确实遇到过姓马之人,颇有些仙风道骨,不过此人只在船上停留了半个多月,后来就不见了。”
朱元璋、朱标对视了一眼。
朱元璋急切地问:“你说的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马哈只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可能是夜间船靠岸之后,便上了岸,也可能是沿途中遇到了其他船只,便换了船。大海之上,这种事很常见。”
朱元璋上前一步:“你可还记得那人长相,说过什么,问过什么,做过什么?”
马哈只心神不宁,赶忙跪了下来:“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如何还能记得真切,草民与那人不过是见过几面,当时一心前往天方,手持经书,没太关心那人动静。”
朱元璋刚想说话,朱标上前拦下,以平和的语气问道:“你莫要紧张,你如何知他姓马,他是如何上船的,有没有说过去到何处,也是伊斯兰信徒吗?”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