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夜月圆,可否请右丞赏光,对月浅酌几杯?”
观甫保深深看了看达德,微微点了点头。
月出东方。
亭阔。
达德设酒宴,对观甫保寒暄几句,便开口道:“眼下大军压境,明军虽只是出动了二十万兵马,可我们也不过只有三十万兵马,曲靖投了十万,其他地方分散了十余万,昆明城倒显得有些空虚,只剩下八万余。你认为,我们能挡得住明军多久,是三个月,还是三年?”
观甫保面色凝重,举酒杯道:“三个月还是三年?呵,这差太多了吧。不过以我之见,明军虽然气势汹汹,可要想打开曲靖,并不容易。曲靖是险要之地,守半年不成问题。半年之后,明军必败。”
达德眉头微动:“何以见得?”
观甫保呵呵一笑:“大明发大军征讨云南,如此大的动静汗廷岂能不知?只要我们牵制住这支大军,汗廷必然南下威胁明军边镇,到那时,两线作战的明军迟早会崩溃。所以,我们不需要打,只需要守,守的时间越长,胜利的希望越大。说不得还可以配合汗廷,杀出云南,反攻大明,重建大元!”
达德深深看着观甫保,道:“若当真如此,倒不失一件好事。”
观甫保起身:“这杯酒,就让我们敬大元!”
达德起身,两人碰杯。
观甫保走了。
达德沉默地坐在亭中,直至长子安尔走过来,才有些失魂落魄地说道:“观甫保此人很可能已经没了忠诚之心。”
安尔有些难以置信,言道:“父亲,右丞的话我听到了,他是希望恢复大元的,为何说没了忠诚之心?”
达德呵呵一笑,起身拍打了下衣襟:“恢复大元,拿什么恢复?就凭着云南这三十万兵?儿啊,大明立国已经十二年了,云南,只是偏在西南的一角,出不去的。再多豪言壮语,也难掩其心已二。或许在他眼里,云南已然不保。”
安尔心头不安,急切地说:“可我们有曲靖天险,明军不可能打过来。”
达德背负双手看月亮,低声道:“这世上,哪有什么不能破的天险。儿啊,若云南没了,我会随梁王而死,你呢,你会为元廷尽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