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府同知、通判给本王召来。”
“是,殿下!”
朱亮应了一声,又快步走了出去。
朱棣冷哼一声,自顾坐在椅子上,慢慢品着茶水,理也不理俞仁恬一眼。
对此,俞仁恬只能低着头,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心中对于燕王朱棣这般举动的目的,已经猜想了十数个可能性。
一直等俞仁恬双腿站的有些麻木,额头已经开始往外冒汗,北平府同知赵节与通判党复中终于赶来。
“下官北平府同知赵节参见燕王殿下!”
“下官北平府通判党复参见燕王殿下!”
随着两人见礼,朱棣这才微微抬起头。
“今日,咱将尔等二人召来,乃是因通惠河水文下降,影响漕运一事,不知尔等二人可有何良策?”
赵节与党复两人都不由一懵,下意识看了一眼身侧的知府俞仁恬。
可惜,只是看到满脸苍白,额头还一直冒汗,神色僵硬的上官。
这让两人心中更是一慌,难不成是燕王要借此向他们问罪?
可是,他们自从上任以来,除了接受过几个下官的到任规、炭敬、年敬、门敬,还有一些妆敬、文敬之外,也没贪墨过啊。
难道,是自家衙门内有不开眼的得罪了这位燕王殿下?
不过,想归想,两人还是急忙回道“回禀燕王殿下,自元末以来,高梁河、卢沟河、金水河上游一些权贵与僧庙私自引渠灌溉农田菜地,导致进入通惠河的水流便日益减少。
而今,每年冬春两季,南方而来的漕运货船都是在通州张家湾停靠上岸,不再进入北平府。”
朱棣冷声问道“本王问尔等解决良策,尔等给本王说这些干甚?”
赵节与党复两人脸色一急,“回禀殿下,通惠河漕运自古便有此种不便,下官也无办法啊!”
“没有办法?好一个没有办法!”
朱棣冷哼一声,“父皇任尔等为北平府知府、同知、通判,皆为北平府父母官,结果尔等竟然如此尸位素餐?”
“殿下息怒。”
通判党复一颤,想起他之前与一些官员聊起通惠河之事,连忙说道“殿下,通惠河漕运最初由前朝郭太史所引得高梁河之水。
到了元末,仅凭一条高梁河不足以支撑通惠河用水,于是前元由引卢沟河、金水河,从大都南入通惠河,以济漕运。
现如今,通惠河河流又开始短缺,为今之计,只有派遣官吏,严查高梁河、卢沟河、金水河上游灌溉之事,如此或可给通惠河带来一些水量。”
“殿下,党通判所言极是,是该严查高梁河、卢沟河、金水河上游百姓灌溉农田之事。”
俞仁恬与赵节像是抓住救命草一般,连连点头。
朱棣冷声问道“严查百姓灌溉农田?那些士绅之家就不用理会?
百姓农田全靠那一点水流来浇灌,尔等要是封禁了那沟渠,岂不是断了百姓的活路?尔等置这些河流沿岸百姓于何地?”
党复急忙解释道“殿下,高梁河关系整个通惠河的漕运能力,不论如何都不能任由那些百姓引高梁河、卢沟河、金水河之水浇灌农田。
若不然,随着这些河流两岸沟渠越来越多,通惠河的水流将会越来越少。”
朱棣神色稍缓,但还是继续问道“如此,就能解决通惠河春季漕运问题?”
“这……”
党复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殿下恕罪,依附于这三河上的百姓有着数万户,想要彻底断绝引渠灌溉之事便极难,自古从无有此先例,因此下官也不敢确定!”
朱棣直接大怒,“你这是要以数万百姓的生计来尝试通惠河之漕运?”
“此事是唯一解决办法。”
党复嚅嗫着嘴说道。
郭安有些看不下去,直接问道“敢问党通判,又准备如何禁止这数万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