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安老怀欣慰,果然这些各个甲里的土霸王们,还都是十分淳朴良善的农家老汉,只要你真心对他们好,他们便可以掏心窝子对你好!
至于这些粮长能否去京师面见老朱,郭安丝毫不怀疑。
在那老朱眼中,这些粮长可比他们这些官员要亲切的多了。哪怕这些粮长联合起来,将他这位宛平县知县押解去京师告御状,哪怕他有没有罪,都会被那老朱判罪!
只是,让这些粮长来对抗朱老四,郭安想都不敢想!
因此,郭安连连摇头。
“诸位长者,切莫如此急躁,还请听郭安一言!”
郭安辛劳了这么多天的效果便立即体现了出来,话音刚刚落下,一众粮长与里长都安静下来。
“县尊请讲!”
“诸位长者早已年过半百,人生阅历丰富,人情世故方面,早已远超郭安,郭安不敢在此事上指教诸位长者。
但是,在开垦田地利弊之事上,郭安认为诸位长者只是看到开垦农田对诸位一时之间的辛劳,却是没看到长久的好处!”
“哦?”
一众粮长、里长们,都不由满脸疑惑,还有些粮长、里长虽然内心很是不服,但并未立即反驳,胡乱的揪着下巴下那一撮撮粗糙的胡须,静静的等待着,看这位小县尊能扯出什么花来?
强逼着他们这些农户去开垦不可完成的农田数目,还能对他们有着好处?恐怕少死些人,对于他们这些贱民来上,便是天大的好处了!
不过,眼前这位郭县尊,虽然见识浅薄些,什么也都不懂,但这半个月下来,对他们这些老百姓十分谦逊,处处关心他们这些老百姓,能和他们这些泥土打滚的老汉蹲在地头唠嗑,乃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官。
就是,有时候经常语出惊人!
“诸位长者也都清楚,北平府乃是燕王殿下的封国。一般情况下,燕王殿所下的政令,北平府内所有官员都需要听从。
而北平府既要北抗蒙元鞑子,还需要供应北平府十多万大军的军粮。
因此,北平府自是需要很多粮食。而开垦农田,让诸位这般北平府内的老百姓们种植粮食,便是最根本最好的解决措施。”
一众粮长、里长神色漠然,对郭安的话语无动于衷。
这些与他们这些百姓有何关系?
郭安也不急,继续缓声道:“当然,一直从南方运调粮食过来北平府,也能供应十数万大军。
尽管南方那些百姓与官员们会一直因为此事,漫骂我北平府百姓是穷鬼,瞧不起我北平府百姓与官吏,甚至就连南方那些生员也瞧不上我北平府那些生员们。
只是,两地相距上千里,与诸位没有任何关系!”
这群老汉们眼睛顿时瞪大,有些生气。
“但是,北平府开垦出的田地总与诸位有关系,陛下曾经下旨,只要是开垦出的田地,都是私田。而私田者,可免徭役和赋税三年。
而且,私田还能一直传至诸位子孙后代,这些可是诸位家族繁衍之重事。
此次,燕王殿下能下定决心,让北平府所下辖七县四州,各州各县必须开垦出一万顷田地,在郭安眼中,是天大的好事!”
“当然,仅凭我等宛平县这几万百姓,在两年内开垦出一万顷田地,肯定开垦不出来。此事,诸位长者清楚,燕王殿下也是在凤阳种过两年田地之人,他定然也会十分清楚。
但是,燕王殿下仍是下了此政令,那就说明,燕王殿下必然会给我等给予支持!”
“如此,诸位甲里间那些壮丁这两年的服均役,干帮丁,是否可酌情以免去?
或者,诸位开垦农田之时,要是缺少农具,缺少耕牛,或是缺少农具,是否可请燕王殿下借调一些?”
“再者,开垦农田之事整日都会十分劳累,诸位每日必然都要吃饱。如此,诸位家中这两年是否可以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