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陈嬷嬷,本妃记得当年成婚时,皇后娘娘亲赐了两支步摇,一会儿你将这步摇送到贵妃宫里,就说本宫有孕之后身子不适,神情倦怠,这首饰不过是一点心意,给贵妃娘娘解闷儿的。”
“是。”
陈嬷嬷自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所以赶紧送了过去,却没想到刚进了门的清风,面色陡然一变。
“娘娘虽有许多首饰,可以犯不上把成婚时陛下御赐的东西送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怕秦蔓茵了呢,那她要越发得意了,从前便敢如此胆大妄为,日后更不会把我们放在眼中。”
明月刚端了茶水进来,瞧见这架势,赶紧将清风拉住了。
“这小蹄子说话越来越没有样子,口无遮拦,太子妃娘娘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秦糖糖正修剪着新送来的百合花的花枝,知道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只是淡淡斜了一眼清风。
“她再不济,也是陛下身边的贵妃,我的长姐,你这话传出去要让外人如何想?
况且此番她怀有身孕,陛下十分看重这一胎,所以早早的就被人准备好了伺候的,本妃怀有身孕,未能亲自探望,否则该是去亲自瞧一瞧的,若是太子妃对于贵妃怀有身孕会有微词,你可要知道传出去会让人如何想?”
清风傻乎乎的愣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过来赶紧跪地求饶。
“奴才不过是混说的,只是这样那太子妃的处境岂不是要一天比一天的难过了,这可如何是好……奴才实怕那个孩子威胁了您的地位……”
“能不能生下皇子还未可知,即便是真的能生下来,有二殿下自会着急,关本宫什么事,你出去吧,这两日你言行无状,举止无端,好好下去思过。”
“是。”
“你们几个也下去吧,本宫胸口有些闷,实在不必这么多人伺候,让王嬷嬷留下吧。”
“是!”
屋子里就剩下了主仆两人时,王嬷嬷忧心忡忡的皱了皱眉头。
“淑妃也实在是太心急了,可奴婢瞧着招娣公主被下药一事,却不像是陛下做的!”
“此话怎讲?”
“陛下这个人疑心病居然重,但是却还很讲道理,若真是要想让墨国公主未有身孕,那只要做足了面子,在悄悄摸摸的在每日膳食中加点东西便可,实在不至于专门行此举反而惹人怀疑。
宫廷之内除了陛下外,只怕还有旁人,不想让墨国公主有孕。”
“你是说皇后娘娘?”
“老奴不敢下妄言,只是老奴跟在太后娘娘身边久了,娘娘在世时常提起皇后,皇后娘娘这个人杀伐果断,做事从不拖泥带水,统治六宫以来这些年任劳任怨,可有时候却也未免过于心狠……
有件事不知太子妃是否留意过……”
“嬷嬷是皇祖母身边的人自然见多识广,有话不妨直说。”
“是娘娘有没有想过,陛下妻妾无数,后宫美女如云,为何子嗣却如此凋零,连那程妃也是自怀了孕,便处处惹怒陛下,形如疯疯癫癫,后来以至于东窗事发,被皇后娘娘拿住把柄……
老奴多年前也算是与那位娘娘有数面之缘,程娘娘这个人心思细密,为人敦厚,绝非那种心遭气躁之辈,女子怀孕,他日若诞下皇子,必定是荣华富贵,她又怎会忍不得一时之气与皇后娘娘忽然出口顶撞。
况且,程娘娘出事之时,正赶上程将军在外征战,陛下掩而不发,才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嬷嬷的意思是……”
王嬷嬷满面忧思,虽然不知到底是哪里不对,但是却仍觉得不妥,一时间难以分说明白便只好跪了下去。
“还请主子千万小心这位皇后娘娘,此番纵然是淑妃娘娘笑里藏刀,可招娣公主的药,老奴总觉得更像是某人所为……”
“娘娘,皇后娘娘身边的如意带着几个姑娘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