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远哀声叹气,唏嘘了一会儿,硬生生是憋的,一个字说不出来。
他苦心经营,全部都是为了引起太子府那些人的不和,如今初将军深得陛下信任,眼看势头都要压过自己,这可绝不是自己的盘算呀,更何况凭此一事,太子妃的地位更加牢固,日后若想再搞事情恐怕就难了。
“父亲大人身体已经明了,这两日气血攻心应当好好调养才是,朝廷那边就不必操心了,女儿已经去替父亲告了假,朝中之事错综复杂,等父亲调养好了身体再去处理也不迟。”
“你!你!放,肆!我是朝中大员,你居然!居然敢把我软禁起来!”
秦之远气得老脸通红,眉毛密密麻麻簇到了一起,面色沧桑,瞬间老了好几岁。
秦糖糖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生倨傲,即便是陛下也给他三分面子,但越是这样逾越了皇家的底线,就是这样折腾下去,传到陛下耳朵里,只怕是大祸临头的大罪,为保父亲日后不会做出来冲动之举,自己已经派人在尚书府严加看守了。
“你!你休得猖狂,都郡王是朝中众臣,你惹恼了他,日后!日后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闻言,秦糖糖面色淡定丝毫没有某些人想象中那样的害怕,没有庶女的丝毫小家子气,反而是大大方方的淡淡一笑。
“都郡王听信谗言却没有达成目的,父亲与其来说关心女儿日后宫里的处境,不如关心一下,都郡王会不会怀疑是你我父女联手设下的奸计呢?
万一把父亲当成奸恶之人,挑拨离间,设下如此计谋,那父亲大人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
“你!你!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以绝后患!”
秦之远平日里装得一副仁德之意,外面都说兵部尚书大人身无勇武之气,更多的却是一份宽宏大量的气度和情怀,每天像一只笑面虎一样面对着那些人,可这一次他生平第一次破了功,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女儿。
“那父亲还是省省吧,不然以后连杀我的力气都没有!”
秦糖糖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男人,即便是多年来让她深恶痛绝,却仍旧没有忍心杀了他,留的他在,或者另有用处也说不定。
屋门外。
秦年年没有像以前那样冲动进去吵,而是静静的跪在屋门外求情。
在屋门打开的一瞬间扑上前去。
“二姐,父亲这些年也许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求求你饶了他吧,如今父亲得罪了都郡王,只怕是自身也难保,他不会再对你构成任何威胁!”
秦年年身上带着的荷包还是秦夫人亲手绣制的,看样子秦夫人去世后把自己身边的丫头嬷嬷都给了这个小女儿,教的她如今懂得几分道理,知道如何在夹缝中生存,不会再继续硬碰硬了,比起那个秦曼茵来说,还多了一分聪明,如今大概是知道了,自己已经派兵包围了尚书府,生怕自己对父亲不利,若是自己成为了一个罪臣之女,那日后必定是下场凄惨……所以才会用一招苦肉计,想让自己放了父亲。
秦糖糖微微抿了抿唇角,上下打量了一眼秦年年,果然这气度更像是秦夫人的杰作。
“父亲大人气火攻心,太医说需要静养,你是未嫁之女,侍奉父亲乃是你的本分
,至于旁的,不该你操心之事。”
“是。”
秦年年乖巧的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一旁的陈嬷嬷面色划过一分担忧。
“太子妃要不还是把兵撤了吧,万一这件事传出去。只怕外面的人会说三道四,指责太子妃忤逆不孝。”
“不可,都郡王这些年没在任何手上碰过钉子,如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定然是要记一个仇,我走了倒没什么,万一真的来上书府上闹,只怕到时候会和父亲打起来吧……
我父亲这个人生性高傲,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