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泥鳅跟打了蔫儿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
他就知道,那个老头肯定是州城隍府衙的人,不然不会对个中内情知晓的那么清楚。
而这一切,肯定是余德隆告诉对方的。
这个老东西,早知道就不给他送那一罐子偏方治伤药了,亏得那还花了自己好几两银子呢。
“咦?没想到邱提举您不仅在雷部有背景,没想到在州城隍府衙也有熟人啊,倒是没看出来啊。”崔判官手中拿着关于邱平的处罚文书,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邱平面无表情,“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嘲讽吗?”
看不出来啊,连崔判官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知道阴阳人了。
不对,他记得他在第九转运司衙门的那个崔判官,就非常会阴阳人。
“不是啊,难道您没有看到余德隆的处罚文书?”
“余德隆也被罚钱啦?”
邱平的小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如果余德隆也被罚了,那他的心里倒是平衡许多了。
“罚钱?那倒没有,他被禁足了,只不过禁足的地点是在阿鼻地狱深处的冥河,百年内都不准离开。”
就连崔判官都替余德隆蛋疼,那冥河之中呆百年,哪怕是仙人体质恐怕也得被侵蚀得够呛。
“说明咱们神道还是非常公平公正的嘛……但是咱们是不是漏了一个人,那佘沅就一点事没有?就是这老小子骗自己签订血契的啊。”
虽然邱平这一回没有受到太大处罚,但毕竟是还是在这件事上吃了个亏,看到佘沅逍遥法外,他倒是不爽了。
“您猜一猜,为什么把您的禁足地点放在堰湖?”
“为什么?”
崔判官有些无语,咱们这位提举大人,有时候很聪明,但有时候也单纯到有些泛傻气。
“这个下官不便多讲,您自己早些去堰湖闭关吧。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送您过去了,这堰湖的位置您应该比我熟。”
崔判官拱了拱手,便赶紧告辞离开,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小泥鳅。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为什么不处罚佘沅啊,这世上还有王法?还有法律吗!”
邱平很生气,在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之后,便身下出现了一团界域雏形的虚影,一个挪移便是三百里,转眼间便到了堰湖。
……
“看什么看!不欢迎我啊。”
邱平刚刚来到堰湖水伯府衙的门口,两边的虾兵蟹将便要阻拦。
小泥鳅臭着一张脸,一副要咬人的架势。
“不敢不敢,您快里面请。”
就在那些虾兵蟹将不晓得如何是好的时候,佘沅赶忙衙门内走了出来,脸上还挤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
“嗯?这么热情,肯定是有猫腻。”
佘沅本体是白鳞蛇,其脸型尖锐,生有竖瞳,本就是一副阴毒的面孔,此刻配上他这古怪的笑容,让邱平的心里顿时犯怂。
他看向那幽深的水伯府衙,这后面莫不是蹲了八百刀斧手,一旦自己进去,便摔杯为号,让自己身首异处?
“不必了,我就不进去了,你给我在附近收拾一个房间,我要禁足!”
邱平也搞不懂,州城隍衙门的人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非要让自己来堰湖禁足,是因为这里的风景好吗?还是因为这里有个仇人可以帮自己解闷?
我还真是感谢您的大缺大德。
“房间?啊不是,【山河池】已经准备好了,您随时过去炼化,我已经撤去了水伯的权柄防护,只要您将神念灌注,您就可动用整个【山河池】的一切功用。”
“当然,这个炼化的时限只能是在我的任期之内,此物毕竟是独属于堰湖,咱们也不能将其变成私人之宝。”
佘沅的脸上显露出一丝苦笑,也不晓得这位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上头怎么会莫名其妙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