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让安雪茹拔刀去到车后面镇住场子,“谁敢乱跑,不说斩立决吧,咱都是活人,怕损德。”明哥把土地神咒缠在安雪茹手腕上,悄(chao)咪(da)咪(sheng)地说:
“但是,剁一条胳膊的业障,斩鬼师事务法还是能够豁免的。”
“毕竟命都献给这行了,个把疏漏还是能够容忍的。”
后座鬼:“……”
安雪茹:“……”
安雪茹:“你可真小声啊,哥。”
后座鬼一改之前的蠢蠢欲动,安静如鸡。
明越刚笑开,眼看着一个矮小黑影夹杂在下车流中、想混个早场,她手长,提溜着头毛就把这只鬼拎了出来——
是个矮个子女鬼,眉清目秀,就是满脸血。
“溪山沟北,一共六个人头。”
“谁让你下的。”
明越没心思探究这小美人生前糟了什么罪,她只管死后的事儿。
小美人是个长脖子,衣衫单薄,被明越拎在手里眼珠子还在提溜转。
“你啷个晓得我不是辣六个里的?”
她诡辩道,吃准了三个脸嫩斩鬼师没有详细名单。
明越:“……”
明越表示自己一个糙汉,不懂怜香惜玉,一把将她头发提起来,撕扯头皮的剧痛让女鬼惨叫连连:
“说人话。”
“不对,说普通话。”
区区九个字,她说的慢条斯理,女鬼白白被拖扯了几秒钟三千烦恼丝。
女鬼:“我我我我,我就是那六个里面的!你松手!”
明越冷冷淡淡:“是吗?”
刚下车的鬼也不急着走了,堆在门口看戏,真叫人火大。
女鬼吼叫,黑色舌头蚯蚓似的在喉间滚动:“是啊!”双手死命解救头发。
幼稚。
觉得我没有名单就奈何不了你们了。
明越右手不动如山,提着女鬼的黑拖把头发,左手摸出一张天罡神咒,将符纸上的闪电雷纹贴到女鬼眼前,让她变成斗鸡眼:
“认识吗?”
女鬼:“狗屎!”
明越:“年纪轻轻,怎么爆粗口呢。”
“这是天罡神咒。”
“一个月前,酆都执考雷暴的事儿,听说了吗?”
雷暴二字一出。
女鬼顿时停止挣扎,眼巴巴看着明越。
车厢“人”也竖起耳朵听着。
明越睁眼说瞎话:“就是这天罡神咒引发的天火。”
“想试试吗?”
女鬼脸色发白,心中恐惧。
她不是这一站下的鬼。
但是能早下车就能早些接触故土,诱惑甚大,而且现在鬼流量大,说不准可以趁乱跑了呢。
“你,你胡说。”
“这等威力的纸片子,啷个会对付我?”
“活人,你不怕吃亏吗?”女鬼色厉内荏,用别扭的普通话说道。
头发提了一分钟了。
她忽疼忽不疼,明越手都快僵了。
“你也知道雷暴劈你个小鬼是牛刀宰鸡了?”
“哈,我怕吃亏。”
“你们,不都是觉得我们活人怕吃亏,才一个个吆五喝六的吗?”明越一字一顿道,声音不大,却字字掷地有声。
当面被戳破意图。
满车鬼,无论心中有无不轨,都惴惴不安。
“死前是个杂碎乌合之众,死后也成不了英灵。”明二哥这话刻薄,骂人照脸上打。
“你们光知道活人畏惧斩无怨鬼的德行,却不知道具体量刑。”
“损德是因为斩了一只鬼呢,还是一百只鬼呢?”
“又或者——”明越应声揉皱天罡神咒,火光在符纸上一闪而过,后排小鬼尖叫起来,被安雪茹一刀背抽在脸上。
女鬼紧张望着明越,生怕自己成为天罡神咒递一个“刀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