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干甚？”
瞧见她那一副好似大白兔遇到大灰狼的惊慌表情，方言就忍不住想笑，这女人也太爱胡思乱想了，恐怕此时又已经想歪了。
不过今夜一事，倒是方言有意而为。
且不说他主动邀请陆青鸾参与家宴，并特意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先前陆青鸾醉酒，方言还亲手扶她回房，心中自是存了一份‘金屋藏娇’的意思。
回顾两人过往。
只能说，在感情这方面，方言自始至终，都拿捏死死的。
遥想前几次见面时，陆青鸾还是一个带刺的娇艳玫瑰，既有小脾气，又有小性子，颇不好相处。
经由方言几番调教，方才变化甚大，不仅化作一柔情似水的娇憨小女人，还变得十分服帖。
这一切变化，若是言明，其实都在方言一手掌握之中。
他并非痴情男，亦非愣头青。
男女交往，本就是一强一弱，有高有低。
要么东风压倒西风，要么西墙推倒东墙。
除此之外。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神仙眷侣实在太少，方言也不觉得自己能有如此好运，转眼就遇到一位。
遂两人日常相处时，一概从心所欲，顺其自然而为之。
而且方言并不愿作弱势一方，遂只能携强势以压倒陆青鸾，让她伏低做小。
不过这些计较，倒也不可能说与旁人听，自己心里有数即可。
至于陆青鸾曾遭受过的委屈，若两人结为欢好，往后多加弥补，自然也可以慢慢消除芥蒂。
当然，此事也有另一种可能。
若陆青鸾当初对方言的情意尚浅，难以经受调教，说不得两人就是一个一拍两散的结果。
所以方言未得到美人身与心之前，绝不会轻易动情，宁愿惹人爱恨交加，亦不会浪费丝毫感情。
前世今生。
他方言都不是甚么痴情人。
……
……
“你……”
陆青鸾见方言默不作声，一对深邃双目直勾勾打量着她，面色愈发羞红，忍不住道：“若有事，咱们明早再说好么？”
“心有疑虑，如何安睡啊。”
方言盯着她的眼睛，面上含笑道：“你我相处至今，已有半年光阴，平心而论，你是一个极好的女人，今夜老三唤你姨娘，你若是当场拒绝倒也罢了，缄默不言，难道真当我方某人什么都不懂么？”
“我拒绝！”
陆青鸾听到这话，脱口而出。
联想到数月以来，自己所遭受的委屈，陆青鸾忍不住道：“方言，你若是一个正人君子，就不该三更半夜，还踏入我的厢房！”
“我何时说过，自己是君子？”
方言见她这般无力说辞，不禁好笑道：“激将法于我无用，我今夜只想寻求一个答案。”
话音刚落。
方言复而续道：“且问，老三唤你姨娘时，你心里可有认同？”
“我……”
陆青鸾张了张嘴，一时无言以对。
此时此刻，她心里乱糟糟的，已然混乱无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说理。
且不说方言主动挑起了一个极暧昧的氛围，让她难以自持。
就以本心而言，她对方言也始终都抱有一份极复杂的感情。
既有爱慕，亦有怨愤。
若不是今晚想寻找一个契机，彻底了断两人关系，原本陆青鸾是不可能过来的。
岂料……
方言竟无比主动，还一改前态，变得极为热情，一时间倒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你我初次在宅院偶遇，到底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
陆青鸾强自收回杂念，抬头凝望方言，口中连问道。
“爱美之人，人皆有之，方某不过是一俗人，当时尚保留几分理智而已，如此美人，怎会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