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门路?”
方言犹在思量古代庄稼收成。
心道:这也太少了吧?!
要知道,据他所了解的情况,这大周朝中产家庭最多,大约年入好几万钱,还只是最低等的中产。
像那些富商,富农,大户人家,官僚世家等,少则数十万,多则上百万钱入账,端是富得流油,富得冒泡!
而方家半年收成才区区一千多钱,跟人一比,属实是云泥之别。
当然,像方家这种年入几千,乃不足万钱的下层群体,那也是非常之多,大多都处于一个勉强温饱,挣扎在水平线上的生活状态。
只能说——
种田务农,委实艰难啊!
除非似老村长这般,兼并良田百顷,家中做着小买卖,平时还搜刮村民们的老富农家庭,才能在地里翻身做主,打造豪宅,不然绝无可能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然像老村长这样的地主老财,大多是下面的贫农贱奴们,用自己的血汗堆积出来的,每一枚铜钱上都沾满了血腥和罪恶!
若不是被逼无奈,方言也不会与之同坐一堂。
这边。
老村长在听了方言发问,还以为他想通了两家联手一事,顿时面带喜色,开怀笑道:“你家大儿孔武有力,足以胜任监工一职,如若平日帮我打理田地事宜,我每月可给他一千钱!”
“你家小二读书好,我便供他读书,待得出落成人时,作为一名教书先生,让他在我林家的私塾学堂里教育子弟,我每月可给他两千钱!”
“方言。”
“如此这般,你看可好?”
一番看似真情实意的话语,从老村长口中道出。
却见他眼冒精光,眼睛死死盯着方言脸色。
只要他肯答应下来,老村长甚至可以当场交付一年的酬薪,提前预支给他!
“这个……”
方言回过味来,面带思量。
“方言,一年收入好几万钱,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如若我是你,恐怕早就答应下来了!”
老村长见方言犹豫不决,口中连道。
“不好意思,村长。”
片刻后,感觉自己刻意营造出来的,踌躇不定的氛围已达到,方言抬起头来,佯装出一副受之有愧的表情,拱手道:
“多谢老村长对方言一家人的厚爱!”
“但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还需要再思量几天,不知可否等我们下次相见时,再做讨论?”
他故意拿捏姿态。
一方面是想让对方放松警惕,继而不再刻意针对方家,另一方面则是进退有度,没把话彻底说死。
如果这几天进城时,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难以为继的麻烦,回乡答应对方条件,倒也自无不可。
无非是过几年寄人篱下,遭人打压的生活,等到老三学成归来,再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一念及此。
方言顿时在心中悲叹不已。
这世道……没点生存能力和人情世故的经验,没点家庭背景和一身尊贵的身份,甚至连自己家门都难以迈出一步啊!
“你还思量作甚?”
“如此丰厚的条件,照我说,你就不该犹豫,还不速速答应!?”
老村长这时候倒也觉得方言不过如此,一个如此优柔寡断之人,只要威逼利诱,自然很好拿捏,等到方家人都入了林家大门,岂不就是瓮中之鳖,随手操控?
到那时。
即便你方大川修行归来,在看到自家老爹和亲兄弟都已成了我林家走狗,焉有不屈服于现实,乖乖做我林家仙门引路人之理?
一念及此。
老村长已忍不住要大笑三声。
若不是顾及方言摇头苦叹的脸色,恐怕他早就忍不住了。
“不行!此事重大,我必须跟儿子们好好商量,再作定夺。希望老村长可以宽限几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