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宫的宫人大约得了景迄的交代,知道苏翘醒来会脾气不好,她一醒来,宫人就端上了肉糜粥,试图让肉味让她心情愉悦。
瞧着唐三彩碗里浓稠的肉粥,苏翘抱着被衾挑眉看向乙雪:“这是谁让准备的?”
还能是谁。
在皇帝孝期里能让苏翘光明正大吃肉的,除却太子爷还能有谁。
乙雪恭敬笑着:“是殿下走时交代,说往后娘娘想吃什么就给娘娘备什么。”
“唔……”
本来醒来感觉到胸口齿痕的疼痛,内心在不停咒骂景迄的苏翘,咒骂的词汇一顿,再看那圈整齐的痕迹也没那么气。
虽然高兴恢复了饮食水准,苏翘还是洗漱完了,才开始用膳。
桌上的膳食终于恢复了色彩,香菇肉馅的小笼包香得让苏翘胃口大开。
同样都是包子白菜豆腐馅的怎么都比不上里面加了猪肉的。
肚子吃饱了,苏翘趴在外头美人榻上懒洋洋的吹风。
“娘娘像只餍足的猫。”
伺候的宫人瞧见苏翘模样,忍不住低声跟身边人说了两句。
乙雪听着不怎么赞同:“猫哪有那么动人。”
因为不必见客,苏翘不乐意梳绾高鬓,一头乌黑发丝只是用洒金绣花缎带松松绑着,发丝散落绫罗缎的模样,让乙雪想起了今早她醒来的时刻。
杏眼迷蒙半睁,前头抱着被衾,后头带着红痕的肌肤嫩白如雪,比起白玉缎还要莹白几分。
若真是像什么,苏翘也该是像修行了千年的狐狸精,勾得殿下深夜离去前,还想着她早上醒来的心情,吩咐他们准备肉粥。
乙雪无法忘记,殿下吩咐时轻笑了声,像是猜到了苏翘看到荤腥会露出的表情,所以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今早娘娘醒来时候的模样,你们闭紧嘴巴,别到处乱说。”
下头的人以为乙雪说得是太子殿下在苏翘身上留下的爱痕,却不知道乙雪想得是苏翘的裸背。
他记得殿下走时苏翘是穿着寝衣的,该是殿下亲自给苏翘穿上,但今早苏翘没穿。
想来是苏翘中途嫌闷给脱了。
殿下给她穿上衣裳,想来就是不乐意她肌肤让旁人瞧见,而他们却看到了。
虽然是太监,算不得男人,乙雪珍惜自己的眼珠子,怕殿下知晓了会不满,舍不掉冲苏翘发怒,而会迁怒他们这些奴才。
景迄纵容她这码子事,月华宫的宫人都感觉得到,苏翘这个本人自然感觉的更清清楚楚。
虽然不知道景迄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何必去深究是怎么回事,打蛇上棍就是。
他越给她自由,越在奴才面前表现的对她宠爱,那对她来说就越好。
隔日苏翘又见了诸席,第二次见面两人都有试探的意思。
感觉出诸席的不解和不信任,苏翘才觉得放心,若是他直接就把她当做了可信任的人,立刻与她掏心掏肺,她反而觉得有陷阱。
两人见到第三面,彼此已经有些信任。
只是两人谈得最多的还是诸淑惠,关于局势什么都很少提及。
苏翘接近诸席是为了逃离现在的状况,而不是为了多一个蓝颜知己,不由得心急,主动提起了自己听到的话:“听说安王距离京城只有两城的距离,已经驻扎下来,要太子给他一个说法。”
盛传遗旨在安王手中,而朝中的大臣都看过这份遗旨,所以大眀帝去了快半个月,因为大臣们阻拦,景迄迟迟不能登基。
“安王手上有定他继位的遗旨,这一战太子殿下避不可避,迟早要出城迎上。”
听到诸席肯定大眀帝定下的继承人是安王,苏翘抿了抿唇。
“若是太子胜了安王,那太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诸席没有接话,像是不满意这个名正言顺的说法。
两人谈了半晌,诸席目送苏翘远走,才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