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一松,顿时胃口就上来了。
果真生活需要比较,只有一个难关的时候影响食欲,但设立另一个小难关,然后又轻易解决后,顿时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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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重华院坐在餐桌前的两人才是真正的食不下咽。
诸淑惠让苏翘去探景迄的想法,没想到人去了一夜没归,倒是把景迄给招来了。
“殿下,苏翘呢?”
吃不下诸淑惠干脆放下了筷子,看景迄直接问道,昨夜荷花池那处有动静,不过路道被罗三他们封了,她根本无从查探发生了什么。
想到苏翘没回来,诸淑惠面色不好,“殿下你不会把苏氏杀了吧?”
“孤为何要杀她?”
听到景迄的反问,诸淑惠心中依然惴惴,不确定苏翘到底有没有逃过一劫。
在她看来苏翘对景迄做的事,已经够景迄杀她几十次。
都是她的错,不该让苏翘去探听景迄的意思,没了她的庇护,谁知道景迄会做出什么事。
明知道景迄现在正缺人泄愤。
诸淑惠的神情越来越懊悔,看着景迄的目光甚至带着愤恨。
景迄被她注视,冷哼了一声:“她是孤的人,孤要她生她就生,要她死她就得死,跟你有何关系。”
景迄来重华院是因为苏翘给他提了一个醒,诸淑惠要是打自尽的主意,对他来说是个麻烦,诸家态度不明,而诸淑惠要是自尽的话,就干脆的给诸家做了抉择。
若是她聪明,就该安静到一切结束,他们再算总账。
本来是为了谈事而来,但扯到苏翘,景迄面色就难看了起来。
他的人,他想怎么安排是他的事,怎么轮得着旁人指手画脚。
诸淑惠被景迄的话堵得难受,想与他大吵一架泄愤,可触到景迄冰冷的眼神就哑了火,也不知道苏翘平日里面对景迄是什么耍无赖。
这样的景迄,她在他面前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胆颤。
沉默半晌,景迄才道:“孤不会立你为后。”
诸淑惠瞪大了眼,一下子站了起来,死死盯着景迄:“殿下是什么意思?”
景迄这话像是笃定自己不会被废,会登基称帝。
他既然登基为帝,她是他的太子妃,于情于理都该是他的皇后。
说不打算立她为后,难道要提前杀了她不成。
诸淑惠的惊慌害怕全都写在了脸上,景迄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跟她绕弯子,怕她自己把自己给吓死。
“孤不喜欢旁人塞给孤的人,孤会把你送回诸家,若是你不愿,除却继续在孤身边,你可自己选择去哪。”
“什么叫旁人塞给殿下,臣妾是陛下赐婚,臣妾的名字记在了皇家玉牒上。”哪怕她再不愿意,景迄再不喜爱她,往后他们都该是葬在一处。
把她退回诸家,他也说得出来,诸家怎么可能再收她回去。
“你们在一起那么些天,你竟然还听不懂孤的话。”
景迄虽是坐着抬眸看诸淑惠,但气势半点不弱,眸光似怜似嘲,“孤既决定称帝,赐婚你认孤不认。”
大眀帝有没有用心培养过他,自然是用过心的。
若是不扒开大眀帝的心肠,他面上就是个一等一的慈父。
他可以亲手教每一位皇子骑射,记得他们的生辰喜好。
景迄到如今还记得,他刚被册封为太子那几年,要学得东西太多,人人又爱拿他跟他的哥哥们比较,有一次风寒昏迷,大眀帝守了他一夜。
他记得的大眀帝的一切好,所以才在知道他内里是什么样之后,觉得所有一切尤为可笑。
他的父皇乐于培养完美的储君,然后再亲手毁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