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召出一种神奇的眼——那当真是个眼睛,被称之为天泉眼。那么从那之中涌出的水,便是天泉么?她不清楚,只知道那东西确实神奇。
当然,她没有和那个女人相处太久。她们只是一起通过一个地方,又在之后一起走了一阵,聊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再然后,她们相互道别,选择了不同的岔路。她终于发觉,自己永远在做出选择——却从不知任意一条路通往何方。
生从何来,死往何处,或许是永恒的话题。
子殊想啊,那些人是那样轻易便失了性命,那自己能平安地活到现在,也是一种幸运。当然她自身的能力是必不可少的。说不定,在失忆之前她也是靠这身本领独活的。为什么是独活,自然因为……并没有像是谢辙寒觞这样的江湖人寻找自己。所以这样寻找自己的人,可能没有,也可能因为她不值得。而且这么久了,找她麻烦的人也不是没有过。
最多的不是劫财,倒是劫色。她在江湖上没有仇人,至少目前没有。所以那群令人厌恶的家伙多是见色起意。寻常的江湖女子当然无可奈何,但她并不寻常。最终,那些人都落荒而逃,一边跑一边大叫,她是个妖怪。
妖怪?妖怪吗?
这一次,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周遭已被鲜血染红。
怎会如此?
她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是她走神了吗?仿佛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失去了意识,但由于衔接得很快让她没能察觉。若过去出现过类似的情景,她一定会知道,因为忱星和叶家的姑娘们一定会告诉她。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知道自己杀了人。
杀的是坏人呀,对她图谋不轨的坏人。
她将思绪向前推了一段进度,只记得这三人拦着她。那时候,她刚离开一个村子,就在树林里被这群人阻拦。看打扮和气质,这几人应该是附近的山贼。他们穿着皮质的外衣,拿着豁口的刀。舍子殊不需要怀疑刀下曾有没有谁丢了性命。
但,他们拦住她,说着令人害臊的话。她全然不觉,只感到莫名的厌烦。她是要走自己的路,却非要被三人缠着说什么“一起玩玩”。她没兴趣,没心情,只想离开。
再然后,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了。他们应该是留下了什么遗言,例如……“有妖怪”之类的话吧,她想起来。可能吧。对没见过世面的粗人来说,从地上破出花与藤蔓的法术,从手上燃起烈火的法术,凭空幻化出索命鬼使的法术,都不是寻常人做得到的。不过,总有阴阳师能做到吧?那就是他们没见过世面了。
到处都是血。空旷的地面上浸染了红,却无法滋润那些枯萎的草。附近的树上也都是血迹,看上去十分粘稠,像是夏天的树溢出了树脂。做得太过火了吗?因为血溅射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她的身上也有红色,但与这件崭新的衣服融为一体,几乎看不出来。
她觉得面颊很烫,她终于有温度了吗?伸出手,指尖摸到的仍是一抹红色。
原来这温度不属于她。
不属于她的东西,便很快会被掠夺。
温度流逝得很快。那些四散在地的内脏,一开始还冒着袅袅的白雾,在这个季节里像是静态的火焰与篝火。但它们很快“熄灭”,再没有任何动静。按理来说,她杀了人,很快就要被衙门抓走了。可他们是坏人,是这样吧?被定义为坏人的人死了,凶手好像也不会受到审判。大多数时候,他们还被奉为英雄。
算了,不管了,就这样吧。
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她隐约觉得,这场残局似乎显得有些……
有些不公平?
为什么她会这么想?
这个词语出现在脑内时,她已经感到了奇怪。毫无理由地,她蹲下身,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三团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许已经不止是三团了。她的手指戳在地上,混合了尘土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那些肉块还是软的,只是有些冰凉。但他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