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摔倒,又被谢辙猛地拽起来。只是那一下让她的手腕剧痛,整个人都随之哆嗦一下。
寒觞转过身,将手按在地上,眼中闪过一道红光。这地板上顺着木纹忽然就燃起一道烈火,它像是利箭一样直直冲向前去。那些黑衣霂卫立刻闪到两边去,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引火上身,场面顿时混乱一片。他转身拔腿而逃,从楼上追下来的霂见到这一幕,真是气急败坏。她猛然招手,一把将外面的雨水引过来,哗啦啦地浇向眼前这片狼藉。
狩恭铎从二楼的窗户探出头来,置身事外,优哉游哉地看着乐子。
寒觞冲进书房,看到书柜已经被挪开了,露出墙壁后一个大洞。想必阮已经将路线告诉了他们。他跑进去,能听出那两人的脚步声已经很远了,但他还能确定方向。在离开前,他转过身用法术移动了书柜的位置,将它重新堵在洞口前。虽然从外面移动它肯定还有机关,但至少能让脑瓜不好使的稻草人束手无策一阵。
下面是很长很深的阶梯,没有灯,所幸寒觞的视力够好,应该能追上他们。到了平地的时候,他完全能确定,这里是一座废弃的矿坑,每隔一段距离还有那种特殊结构的木架承重。到这儿为止,他不再见到霂的式神凭空出现。
他跑了一会,看到那两人在较为开阔的地方停下。
“你们怎么不跑了?”寒觞放慢脚步。
“叶姑娘的手腕很痛,准是拉伤了。是我之前拽得太狠,但我怕她跟不上。”
“怪我自己不小心。”叶聆鹓用另一只手捂住手腕,那里已经肿起来了,但她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没事,这又不影响腿脚,还是跑路要紧。”
“若不是你叫唤一声,我还真没能注意到,不知还会拉你多久。我手上没什么轻重,你能喊出声,大概是真疼得受不了了。可我们现在没有药膏能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逃出去,再找药房或是郎中看看。只是这里太黑,墙壁上有灯,但我不敢轻易点燃,怕暴露我们的行踪。”
寒觞点点头:“你是对的。”
说完,他抬起手掌在面前摊开,轻轻吹了一口气。他面前忽然燃起三团小小的火苗,逐渐变大了些,从他手中一跃而下。三个火苗像是提灯的小虫,在他们面前灵活地舞动。
“跟着狐火走,就不会留下痕迹了。虽然那个女知县可能会察觉到施术痕迹,但那些稻草人不会。阮姑娘,您知道接下来往哪里安全么?”
寒觞问谢辙抱着的阮。阮姑娘的声音又出现了:
“这里的矿道错综复杂,延绵数里。但有一条直道,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来到闹市区。那里的气息鱼龙混杂,即使被追上来,也很难找到我们。先要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会遇到一个岔路,走右边那条。”
按照阮姑娘的指点,他们跟着狐火,就这么走了下去。没走多远,他们看到了一辆推土的小车,车上罩着一层布。寒觞掀开布匹,发现里面足足有半车的碎银。
“恐怕都是那贪财的女人搜来的民脂民膏。”他摇头道,“还记得那两个人的对话吗?恐怕这就是她要付给那个男子的最后一笔钱。”
聆鹓撇撇嘴,说:“要不是我们赶路不方便,肯定得想办法给她拉走,还回去。”
“话虽如此,也无法公正地按照原来的量挨家挨户地分发。不过……钟离,你能把这车银子倒在地上吗?”
“呃?能是能,但为什么?”
“银可驱邪。虽不知道那药水的成分,但说不定能阻碍那些巫术稻草一阵。”
“啊,好。”
说罢,寒觞抓住推车的把手,将它拉过来,向前一掀。白花花的碎银就这样散落在通道里,哗哗的声音听上去清脆悦耳,如雨声一般。不过这会儿他们想起雨就犯头疼。
这条矿道真的很长,但在经过几个拐弯后就变得很笔直。先前的些许恐惧变得麻木,毕竟不论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