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没有探寻他的法器,至今也尚未从他那里得到什么非同一般的东西。”
想到这里,白涯微微皱起眉,一边说与睦月君听,一边也给自己梳理思绪:“初见时,我看到他拿了一支玉箫,那乐声自我们踏进他构筑的空间就不曾停过,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另一样物件,我看着更不同凡响——他有一香炉,能构造蜃景。他那香阴教,也是拿小香炉给信徒当信物。”
香神还给他们也分发了手炉,名为招揽之礼,实则暗下手段监视。
尽管如此,为了获得帮助,他们还是答应了香神的条件,替他去完成三桩任务。来到此地,便是因为第二件事。而在此之前,为了第一样差事,他们取道毗邻的歌沉国,前往鸟神的领域。在歌沉国,他们与另一位神明紧那罗有一面之缘。她是那里的国师,言辞之间,显得与香神颇有渊源,宣称二人同从天界而来。此时回想,她作为诸神的一员,应亦掌握有法器之一。遗憾的是,那一日紧那罗手中并未持有值得注意的物品。
当睦月君关切地问及此节,白涯再三思索,只想到一条可能的线索:
“在歌沉国王殿上,有一面屏风……上边印着的画里,她拿了柄短剑,还有个卵形的物件,打着孔洞,像是什么乐器。既然能记到画像上,想来其中一个,便是法器吧。”
再忆及获得下一个宝物的经历,白涯仍感到百味陈杂。
鸟神统辖之处,不同族类间层级分明。妖异凌驾于人类之上,肆意玩弄、猎杀、屠戮,其出格之举,远比外界人对妖的敌意更甚。他们见识了傲慢阴毒的妖族,在他的陷阱中,他们的蓝珀遗失,被他夺走;见识了对此麻木,乃至想成为妖物改变命运的人类;见识了与人亲善的妖,努力在鸟神的疆域中维护一片净土,给人类提供去处,又在鸟神从属的手下毁于一旦;还见识了命途多舛的半妖,分明也流着妖类的血,却被两边所排挤不容……
于鸟神殿堂,他们曾向迦楼罗提出质疑与请求,也获得了“保护妖类”的答案,和对他们任务的帮助。可最终,因与抢夺琥珀的妖怪发生冲突,庇护妖族的鸟神毫不客气地逐走了他们,乃至派人追杀。他们苦战到最后,发现了尘封多年的悲哀真相:鸟神,也是一个命苦的半妖罢了。他与另一名半妖相互扶持,掩饰身份,建立新的秩序,摆脱受人轻贱的命运。
这强大的半妖还是败了,乃至果断地给自己书写了一个惨烈的结局。不明就里的他们向他索要宝物,想取走他作为统治凭恃的倚仗。鸟神不曾解释,只要求他们留下另一位半妖的性命。然后,他将利爪生生挖进自己的胸膛,掏出了一颗透亮冰凉的琉璃心。
就此,他们得到了第二件法器。
怀着一腔心事,一行人掉头回程。途中他们经过了九天国神诡莫测的沼泽林地,那里有一座神庙,供奉诸神之中的蟒神。那位神明据说在封印中长眠,他们不曾见到,也没有察觉什么有关法器的端倪。他们很快便离开了。
回禀香神后,乾闼婆向他们宣布了第二个考验,要他们来此方寻找歌沉国失踪的驸马。香神还给他们限定了期限,为此,他们不敢绕远,只得试图翻过食月山。夜宿山间时,四人偶遇了徘徊的霜月君,因顺道而同行前往武国的都城,那是阿修罗的国度。
从霜月君口中,他们得知了结界大阵与七神法器之事;在战神的王土,还惊诧地见到了一位友人所寻的父亲。她的亲人却视她作陌路人,仿佛失去记忆一般,令那位友人极为忧心,唯恐父亲受制于人。另一方面,阿修罗只承认力量,他们需要自己挣得说话的权利,甚至是被许可生存的权利。
为了亲情,也为了性命,他们不断战斗,揭穿了战神编织的谎言——她连通修罗道与人间,令部分修罗伪装成名为罗刹的怪物,树立起并不存在的敌人,来建立尚武统治,意欲征伐诸神,掠夺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