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声。君傲颜立刻掐了他的手臂,让他注意些。但看那表情,他显然还是懵着的。也不知白涯,就连祈焕和她自己也颇为震撼。
“真的假的,你怎么不早说……”
祈焕压低声音问她。柳声寒也十分小声地回应道:
“我最初听说时,女王陛下不是一位孩子。但你看那羽冠,唯歌沉国主才能佩戴。”
那就是换人了。可是,换了个孩子?总不能直接当着面儿问,你就是歌沉国的女王陛下吗?就算规矩再宽松,直言相问多少有些讨打的意思。但既然柳声寒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信她是。就当这孩子真是一国之君了,白涯板着个脸,将他们的诉求简单地陈述了一遍,请她用玉玺为香积国拟好的通关文牒盖个章,行个方便。
“好啊。”小陛下很干脆地答应了,“但是,你们有没有给我带什么礼物?香积国或者你们家乡的东西都行。我天天呆在宫里不能出去,烦死了,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给我见见世面嘛。”
话虽如此,几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看来那个打杂的没说错,若女王陛下是这么一个小孩儿,提出奇奇怪怪的要求就不稀奇了。可听这意思,难道不给她好处,她就不盖章子了不成?这听着怎么让人那么虚呢。正当几人一筹莫展时,祈焕突然一拍大腿。
“好说。”
他竟然将那个陶鸟哨带过来了。这花里胡哨的小玩意,陛下确实没见过,立刻让人给她拿上来。拿到手里后,她左看右看,只知道可以从那个中空的尾巴吹气。于是她试了试,发出了单调刺耳的单音。
“这小东西好看是好看,可比起我们正儿八经的乐器,还是差远了。”
“陛下,这是我们家乡喝茶时玩的东西,不如您试着往里加点茶水?”
“茶?”陛下说,“茶太苦了,水行吗?”
“当然可以。”
于是陛下招呼人端上一碗水,两个侍从一人捧着陶鸟,一人往鸟嘴里灌水。灌到一半儿的时候,祈焕喊停了,再让陛下吹吹看。于是小姑娘接过鸟,又顺着尾巴轻轻吹气。陶鸟发出叽叽喳喳的响声,婉转动听,就像真正的鸟在叫似的。小陛下可高兴坏了。
“那个,陛下,关文……”
“哦哦!来人,拿玉玺来!”
可惜盖了章子,事儿还没完。这位陛下真是个好奇宝宝。一听他们是漂洋过海来到这里的,恨不得从几人出生时的事儿开始打听。虽说被问上几句也很正常,只是陛下问个没完,那些他们逢人就不得不说的事要被说烂了。眼看着白涯的耐心被耗尽之前,柳声寒巧妙地接下了话题,才让他有了喘气的间隙。万一他真在陛下面前不耐烦了,两边的脸可都不好搁。
抓住机会,柳声寒向陛下发问了。
“敢问陛下何时登基?我曾在香积国安身之时,听闻贵国的女王,正值不惑之年。今日相见,却——”
“哦,你问这个呀。”其余礼数这位小小的陛下都懂,就是说话有些急,总打断别人,“那是我娘呀。她生病了,不能每天都上朝了。”
柳声寒转过头,与几人对视一阵。按理说只是生病,不能上朝,全国上下大小事务还是能过手的。那位过去的女王若是将王位提前交付给这个孩子,恐怕是很重的病。
“是……什么病?”
“不知道,国师说是很麻烦的病。她经常觉得疲乏无力,使不上劲。状态好的时候,她就能陪我上朝,或是私下教我怎么处理国事。可是她大多数时候都不好,一直在睡觉,怎么也喊不醒。那时候,就由国师来帮我。”
国师一定是歌神紧那罗。但国师并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不知在忙些什么。白涯本打算直接问,被柳声寒猜中意图,伸手阻拦。她沉吟一阵,说道:
“在下研习草药多年,颇有心得,在罕见的疑难杂症上广有涉猎。虽与御医相比,想必是欠些火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