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们睡着的时候,他看到一朵美丽的花吞吃了一只花栗鼠……那花的构造像舌头,散发着甘甜的气息,连人也可以闻到,甚至能看见其中的蜜水。它引诱花栗鼠过去,缓慢地回缩,忽然更大的绿色口袋就闭上了,将它和伸出的花都包裹在里面。第二天天亮,那朵花又出现在了原地,颜色好像更鲜艳了。
这片密林充满了未知的事物。连昨天晚上鸟和虫的叫声都与他们熟知的不同,谁也猜不出确切的品种。而村庄那边,就要和人以及那面目可怕的妖怪打交道。
“啊,糟了。”祈焕的语气突然紧张起来。
君傲颜看向那边,问道:“怎么了?”
“落下的箱子里有法器……是朝廷准备的。虽然不贵重,但有些平日里不常见的道具。若是能带上,可以少很多麻烦。我把我自己带的一两件小东西也塞进去了。”
“不要了。”傲颜摇头,“这没办法。除非我们去抢回来。”
“不……还是得带走。”白涯竟意外地支持祈焕,“如果那些妖怪或者村民,有人会占卜方位的法术,便会追查到我们头上。必须将它们都带走或者破坏,以绝后患。”
“白少侠说的是。”
“好吧。”君傲颜有些惆怅,“我……不太懂这些。既然你们这么说,就这么办吧。”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当真要绑架一个村民么?
“绑一个妖怪,也行。”
“你认真的?”
两人惊恐地看着白涯。这货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可看他一向认真的神色,他们都不好说什么。这法子听上去荒唐可笑,没有任何可行性。
“连他们的话都听不懂,还想套出什么东西?”祈焕觉得自己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既然那些村民能听懂,为何我们不行?一定有什么方法。就算实在不行,也能捉来一个,慢慢试出它的弱点。”
白涯正经地说着,另外两人的目光突然变得诡异。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得了传染病的患者,些许畏惧夹杂着一丝嫌恶。
“干什么?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哇,老白你这心眼不是一般的歹。”
“我也觉得有些不妥……我爹带队时,向来憎恶虐待俘虏,严刑逼供的行为。”
“哈?那怎么着,你爹跟他们讲道理?”
“……所以一般我爹不审。”
“……”
祈焕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这会沉默的功夫,白涯又说:
“那可是妖怪,你们别是忘了昨天有多凶险。君傲颜,你身上的伤不疼了?”
“啊……”
这么一说,祈焕也想起来了。傲颜身上被一个妖怪划了几道。她微微拉开衣服,担心血渗透进布料里结痂。那滋味她并不是没感受过,简直比重新划一刀还痛。所幸她血流的不算多,只是四道长短不一的伤口显得很深,像四条细细的沟壑,呈黑色。皮肤其他地方都很正常,傲颜也不是特别痛。说实话,要不是白涯提醒,她都忘了自己受伤的事。
“这,不打紧吧……”祈焕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我并不痛。”
“鬼知道会不会染病。”白涯指着村子的方向,海滩上的人少了许多,“这密林不知要走几天,我们只能选村子那边。或许只有村民那里有药。一直不处理,怕是要死树边。”
话糙理不糙,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他们还是合计了一下,决定先慢慢靠近海岸。不少人应该都去搜寻他们了,现在是个好机会。俗话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吗?
“先等一下。”祈焕忽然伸手,凭空变出三个白色药丸。
“这是?”
“把这个吃了。这是我曾偷来的百花丹,会让妖怪闻不到人的气味,许多江湖术士都用这个东西。我们要快,它只能撑住一个时辰。”
“你还真是有很多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