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这片水域,一年中只有极少的时间有阳光直射。”
于是他们沉住气,仔细观察起湖面来。今天就是雪砚池直接接受阳光照射的时间。他们看着湖面,逐渐意识到,其他地方的水域有些微微的反光,但中央部分没有。稍微想想,便能意识到中央的冰开始融化了。
“梁丘姑娘应该是不好开口吧。”晓看他们大概瞧出来了,便说,“如此,我便替她说了。这地方很适合存放香炉。安心,这件事,我连池梨也不会说的,只有我们这一只手数的过来的人知道。她更不会问。何况,这儿也很少有人来。”
“你这手,怕不是六指儿吧。”
不远处传来轻笑,但几人并没有十分警惕,只是理所当然有些惊讶。如月君从树荫下款款走出,一点声音也没有。她腰间的禁步一摆一摆,来到阳光下就变得通透了。
原来她已经来了啊。
“您料事如神。”山海对她行礼。
“啊,倒也没有。我在附近行医多时了,只是猜到,你们还是要来这儿一趟。还有些别的零碎的活儿。”
“师父师父!”黛鸾抓着她的手腕,使劲摇晃她的胳膊,“你快告诉我们,你和成幽的比试怎么样了?我们听说是一胜一负,对吗?”
“对呀,一胜一负。”
“那第三场是比画技来着,是吗?你们什么时候才比呀。”
“真是心急啊。”
如月君微笑着,手中解开腰间的禁步,交给黛鸾玩。仔细看,这禁步实在是太细致了。玉石上雕刻镂空的图案细致入微,细小的金丝线也规整地编织着,托着小小的珠宝的果实。黛鸾捧着看了一会,不依不饶,接着追问。
“你告诉我们嘛。”
“虽然时间是没有限制的,但那位大人否定了我们的规则。”
“为什么?”慕琬忍不住问。
“六道无常的寿命没有尽头,普通的人类一生却十分短暂。纵使成幽这样服用了各种延年益寿的驻颜之药,若某天不幸飞来横祸,也没什么起死回生的特权。虽然他坚信没人杀得了自己,但那位大人说,人算不如天算,小心为妙。于是啊,给我们设立了一个期限,要我们在来年开春拿出自己的画作来,一决胜负。”
“那,其实也很快呢。他答应了吗?”
“是啊。成公子想了想,欣然应许。”
“总感觉有猫腻啊。那您觉得自己有把握么?”
“谁知道呀。”
这番对话结束之后,施无弃便问出了他心中存疑已久的问题。炼制返魂香的时间、方式,还有那些看上去有些奇异的规矩,如月君竟一一认可。她还笑着说,没想到朽月君那样好心地告诉他们呢。
施无弃只觉得更疑惑了。朽月君能这么老实?真是活见鬼了。
“看来安置在哪儿,你心里也有数了,我本以为真要我们再度相会才能告诉你们。啊,对了,来年啊,你们可要为我投上一票。”
“一定一定。”阿鸾满口答应,“但是……你们要在哪儿展出?不如来黛峦城吧,我让我认识的人都投给你。”
“嗯。黛峦城人口众多,听上去是个不错的主意。”
另外几人感到有些蹊跷,却说不上来。按理说如月君本质上是个崇尚公平的人,这种明显像是暗箱操作的行为,她却并未制止。看起来她不在意能有多少人支持她,是因为她足够自信,还是说不在乎阿鸾这一星半点的人脉?可再怎么说也是一城郡主,能使唤动的人也海了去了,一定会左右最终的结果。也说不定,两幅绝世神画都能惊艳四座,令人左右为难。
可如月君只是温和地笑。尽管那笑容一如既往令人看不到暖意,也能透出丝丝“温柔的凉薄”。他们总是看不透她。
山海有更深一层的顾虑。他很清楚,黛峦城不够安全。莫非如月君答应她的提议,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会想办法顾及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