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那个是……”
皎沫突然抬手指向远方的天空。顺着她手臂的方向,几人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悬浮在空中的椭圆物体。它就那么竖在那儿,让人无法判断高度,只知应是距地面很远的地方。它是很突兀地出现在那儿的,在此之前谁也没发现天上有这么个东西。
“是什么东西的蛋吗?”问萤说。
它确实是卵状的,但在这个距离也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可他们应该靠近,还是应该远离,谁也不清楚。那东西会带来危险吗?这是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因为什么都不安全。
“它给我一种很糟糕的感觉。”皎沫说道,“我感到一种……面对危机的本能。”
“我们都这么想,”施无弃摇着头说,“可我认为我们应当过去看看。除此之外,我们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如果在这里有任何新发现,都要像现在这般踌躇,那就别指望能发现什么了。逃避只是坐以待毙的另一种形式。”
“我赞同无弃的提议。”凛天师道。
话说的倒是不错。既然如此,所有人便随他们一同前往那个方位。这东西时远时近,他们也不知走了多久,有时觉得它在数千米之外,化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儿,有时又似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最近的时候,他们发现这个蛋并非如蛋一般光滑,而在其表面附着了一种密密麻麻的触须。它们并不是很长,却很纤细柔软,稍远时看着像短短的毛发,质感如同在水中摇曳的水藻。但那终归是在天上悬浮的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太蹊跷了!”
问萤已经有些累了,但比起身体的疲惫,更让人不适的是心理的煎熬。虽然一路上他们不再撞到什么不可名状的危险之物,却怎么都无法靠近天上的黑色球体。于是几人停下来,在原地开始商议。尽管现在它就在距几人很近的地方,能看到表层起伏流转的怪异的纹路,但他们知道,若是再靠近一些,它又会离他们远去。
“不如我们试探一下,在看上去很近的时候用什么东西去攻击它。就算我们再怎么走,身处妄语地盘的我们也无法接近他不愿让我们接近的东西。”
这是问萤的建议,她认为应该主动出击。但寒觞并不赞同妹妹的提议。他说:
“谁知道这是什么危险的玩意儿呢?如果刺激到它,突然钻出什么怪物来袭击我们,事情不就糟糕了吗?我们应该选一个更稳妥的法子。”
“还有什么办法呢?妄语那厮明显就是在戏耍我们!他想让我们安全就安全,想让我们危险便危险。这种处境本就是被动的,一时的静谧也只能是虚假的太平。就算被攻击,我们及时应战便好。”
“不……我不想这样。”
寒觞这么说的时候,微微低下了头。他的手下意识触碰到腰间的短剑。问萤明白了,他在担心自己不能及时应战,毕竟他的武器已经不再听命于他。而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也正是因为在绢云峰发生的那件事——他不敢再冒险,因为没有勇气再失去重要的人。
面对这般态度的兄长,问萤该如何劝说,又从何指摘呢?她做不到。
“问萤姑娘的建议并不
是不能考虑。”凛天师突然说。
“什……怎么做?”
“虽不知其真面目为何物,但我们确实不该弄出太大的动静,以免惊扰到它。我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是有风险的。我这里有一张符,不会攻击什么,但能试探对方的善恶。若是有意识,且有邪念之物,它就会燃烧起来,以示警告。若只是单纯的静物,那么符纸也只会普通地挂在上面。这件事,我想委托谢公子来做。”
“啊。”
谢辙一怔,他正默默低着头,站在聆鹓旁边。他正有些焦虑地反思,事到如今将聆鹓扯进来究竟是不是做错了。她本就是普通人,一开始就不该搅进这与危险相伴的局。可若是这样追溯,那是否证明,他们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