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栗鼠站在她手心,对着周围人扫视一圈,人模人样地说:“好多生面孔呀。这位狐兄一定是你哥哥吧?”
“是啊,上次回来的时候你没见过他们。对了,聆鹓是第一次来呢。上次来的,是一位海里来的姐姐。”
她一手把聆鹓揽过来,后者尴尬地笑着,对着花栗鼠挥手。
寒觞揣着手,笑呵呵地问:“我从来不知道我妹妹有和食物做朋友的爱好。”
“哎呀!”
不知道那花栗鼠是生气还是害怕,浑身的毛突然炸起来,整个都变得毛茸茸的。问萤倒是生气了,她用两只手将花栗鼠团起来,瞪了寒觞一眼。
“它是新生的妖怪,你不在家时修炼出来的。你别忘了,是你教我不能随便吃掉初具修行的妖怪的。我连它家人都不曾伤过。”
“毕竟只有很短的寿命吧。”寒觞继续开着玩笑,“何况它们那么小,实在不够塞牙缝。若它是什么雪兔啊,狍子啊,可就逃不过你的嘴了。”
花栗鼠从问萤虎口的缝隙探出头来。
“我从来没听说过问萤的兄长这么不会说话呢!”
“呐,现在你知道了。”
谢辙有些想笑,却觉得不大厚道,硬是控制住了表情。但再看向聆鹓,却已经笑成了花儿,他也被感染地咧开嘴角。花栗鼠不再理他,而是认真地对问萤说道:
“你快回去吧,这两天山上来了几个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嗯,连奶奶都说他们来者不善……尤其你们还写信说要回来。总之,他们都是妖怪,戾气都很重呢。昨天还来了一个,倒是位六道无常,据说是很好的人……说不定,她就是来收拾那帮家伙的。现在还没出什么乱子,但我怕马上就要出事。奶奶已经让我们迁到山下先避避风头。”
问萤有些茫然。她与朋友相互对视,都没什么头绪。
“怎么会这样?不论是值得觊觎的云外境,还是天泉眼……都已经不在这里了。这个地方,到底还有什么吸引外人的东西?”
“别提了。自从天泉眼被夺走以后,许多能生活的地方都渐渐消失了。”花栗鼠的语气听上去有点难过,“很多妖怪都饿死了。为了活下去,大家险些相互残杀,还是奶奶说话算数……她早就劝很多人离开了。在这样下去,绢云峰真要变得死气沉沉了。”
“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花栗鼠说,天泉眼的消失令地面的很多灵脉发生变化,好在它是认得路的。在它的带领下,不出一个上午,几人就来到了家的附近。这里和以前一样,即使在这夏末七月,四处仍是白皑皑的积雪。看来这里整体的灵场是不会因天泉眼而发生改变的。
他们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亲切的小房子。晶莹剔透,屋顶一点儿积雪都没沾。再怎么说是注入灵力的冰,不会那样轻易消融。
“我们时常帮忙清理它。”花栗鼠说。
聆鹓正望着房子看得出神,迫不及待想进去看看。可就在此时,她敏锐的听觉又在这安静的雪山中捕捉到窸窣的声响。像是脚步踏在雪上——在身后遥远的地方。她猛然回头,竟在高处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那影子大概也注意到了她,突然便消失了。
“那里……有个影子,好像、好像朽月君。”她的声音有些颤。
距上一次见面还不过半个月,但当时的经历对他们来说仍十分清晰。于是他们立刻警觉几分,寒觞追问道:
“你确定么?小家伙刚说的确有妖怪来。你这话可真够吓人。”
“我不清楚,但的确是一身红衣……好奇怪啊。”
谢辙立刻做出判断:“这样,我与聆鹓一同去看看,最好能排除这个可能。”
“要真是他怎么办?你们可千万不能真交起手啊。”问萤着急起来,“你不怕打起来,我可担心聆鹓被卷进去。”
“放心,我会同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