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斤茶叶。”不能再多了,光是说着傅英才就觉着一阵肉痛,这小子简直是趁火打劫。
“爸,您这就没意思了啊,跟着自己亲儿子还计较这一斤两斤的干什么。”傅有为吊了郎当靠在椅背上,跟个地主老财一样坐地起价,一副十足的奸商嘴脸。
“三斤,不能再多了。”傅英才咬牙切齿,又提高了一点,这点茶叶都是他的心头宝,平常都舍不得拿出来,傅有为这臭小子一下子要三斤,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切。傅有为努努嘴:“爸,你真是太抠门了,这么点茶叶至于吗,又不是什么金银财宝。”
傅英才忍了忍才没动手打他,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心想,改天得抽空教育他一下了,不然最近总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行了爸,你也别心疼了,我保管替你解决了刘大妈。”傅有为晃晃悠悠从椅子上站起来,去开门。
“你干嘛去。”傅英才惊恐地叫住他。
“您别管了,藏好自己就行了。”傅有为自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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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有为出来的时候,刘大妈正打毛线呢,丝毫没察觉有人接近她。
“刘大妈。”
傅有为冷不丁一出声吓了她一条。
刘大妈放下毛线,喘着粗气拍胸口,瞥了傅有为一眼,埋怨道:“吓死我了你,怎么跟鬼似的都不出声。”
傅有为厚着脸皮搭腔:“您这是织什么呢?”
“哦,打几个杯套。”刘大妈一边缠毛线一边说,“小傅啊,你爸怎么还没回来啊?”
“谁知道他呢?”傅有为翘起二郎腿,凑近刘大妈小声嘀咕,“我呀,有点事想和您商量,我寻思了半天,这方圆几里地,这事还是您办,我最放心。”
刘大妈笑开了:“小傅啊,你倒是说说看要大妈帮什么忙啊。”
傅有为挠挠后脑勺:“其实也没什么,我单位有个同事,今年都三十好几了,还没娶媳妇呢,这不是听说咱这么这片,您介绍对象的本事最厉害,想请您帮忙介绍个女同志。”
刘大妈一听这个,连毛线都不打了,一把撂下东西,追问道:“你这同事多大了?哪里人?想找个什么条件的?小傅你放心,别的忙刘大妈帮不了,但这个忙绝对没问题,把这事交给我,一定让你同事今年内领上结婚证。”
高高兴兴送走了刘大妈,老傅家一家人看傅有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尤其是傅苗苗,更是掩饰不住的崇拜:“二哥你太厉害了,刘大妈有了新的操心对象,就顾不上管咱爸了,你这招声东击西用的真棒。”
傅有为心说,就是苦了他的同事,得忍受刘大妈的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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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傅有为特地跟单位告了假,拎上昨天从傅英才哪里坑来的茶叶,骑上自行车一溜烟往人民医院去了。
当然,傅有为并没有生病,他是来看望病人的,换句话说他是来看自己的——植物人郑志国就住在人民医院。
人民医院是本市最大的医院,后几十年的床位紧张,连挂号都要排队,现在的人却不怎么多。
仰头看着七层楼的白色建筑,傅有为陷入了回忆之中,他上辈子的最后时光就是在人名医院的病床上结束的,如今再次出现在这里,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现在的他已经彻底认同了傅有为这个身份,逐渐融入了目前的生活,郑志国这个身份,就好像他曾经的一场梦一样。傅有为晃晃脑袋,将这些这些乌七八糟的感慨从脑子里驱逐出去。无论现在是谁,当务之急是赶紧纾解郑信的心理问题,好好的孩子不能就这么一蹶不振了。
他到护士台问清了病房,拎着水果茶叶往病房走,站在病房的大门前,傅有为还有些不自在,自己看望自己?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傅有为敲了半天门,房间才缓缓打开,一抬头傅有为正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