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见到陆离的诗句,西园中饮宴的众臣有的颇为赞赏,也有的表示不屑或怀疑:“毕竟还是年轻,笔力略显稚嫩!”
一一比对过辞赋科其他九人的文章辞赋,陆离只觉得脸皮发红:其他学子的文章,有的辞藻华美,有的意境深远,有的洋洋洒洒却一气呵成,有的短小精悍但余味无穷。
相比之下,陆离自知自己的这首诗在十篇中算不得顶尖,甚至还可能是排在最末尾的;就这样看来,自己凭什么拿到辞赋科的优胜第一呢?
张让虽然不擅长创作文章辞赋,但长居宫廷,进献给皇帝的诗文没见过一万也见过八千。对于什么文章是好,什么文章写得差,张让完全有判别的眼力。一见陆离的诗文不过尔尔,张让怪笑一声,转对曹操质问道:“曹孟德曹大人,你不是因为与这位陆公子师出同门,都师承了蔡公的一门绝学,所以才徇私舞弊,把陆公子录为第一吧?”
曹操哈哈大笑,打一响指,身边侍立的亲卫们立刻一齐运用星力,把整个箱子翻倒过来,哗啦一声,只见黄金白银珍珠碧玉,就这么如瀑流一般倾泻而出,滚落到众人眼前。
张让眯起眼睛,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地上的财宝:“曹大人,你这是何意?”
曹操向张让微微一拱手,道:“中常侍,你是鸿都门学大比的主考考官,我只是辞赋科的监考。我师弟陆离的成绩,我做不了主,但是你看,我给您带了这么厚的一份大礼,中常侍,你说我师弟是不是辞赋科第一?”
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曹操竟然用珍宝贿赂张让?陆离只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这不是分明让张让脸上挂不住吗?更重要的是,这不是摆明了说我陆离的成绩,是来路不正吗?!
在一旁的张让也是眼珠子都要瞪圆了,当即站了起来:“曹孟德!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竟然当着诸位王公大臣,当场向我行贿?!我告诉你,鸿都门学之中,没有徇私舞弊的地方!”
大臣们看到曹操竟然如此厚颜无耻,无不是议论纷纷,甚至有些刚直的大臣直接站了起来,痛骂曹操:“曹大人,没想到天子脚下,你竟然也敢如此行事!看来你们曹家真是买官买惯了,你父曹嵩就是捐钱巨亿,买到了太尉一职,现在你也有样学样,给你这陆离师弟买名位?呸!”痛斥之后,那几位大臣还不忘狠狠地瞪过陆离几眼,刚才因陆离所带来的发明而惊讶赞许的目光,现在已经是荡然无存,无不是换上了鄙夷的神色。
就连作为老师的蔡邕都气得发抖:“曹孟德!老夫真是看走了眼,把你当作盖世英雄来培养,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崟蝇营狗苟之徒!”
受了千夫所指之后,曹操这才不慌不忙地向在场大臣们躬身致歉,又不以为然地打量过张让那两袖清风傲然站立的姿态,这才徐徐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清单来:“各位,各位!你们误解我曹某人啦!”
张让冷然傲视着曹操:“事已至此,你曹操还有什么话说?你用钱财向我买名位,实乃卑鄙无耻之极!”
曹操嘿嘿一笑:“中常侍,您别急啊,虽然是我用钱向你买名位,这又不是我的钱!”
陆离听到这里,突然反应了过来。难道说……
曹操一抖手中的清单,这张清单如此之长,从曹操手里直垂到地上。曹操故作姿态地贴近了清单细看,又矫揉造作地咳嗽两声,这才高声朗读起来:“涿郡李家,赠送中常侍张让黄金万两,为次子李冲买得匠艺科第六。”
众人一听,全部哗然,立刻议论起来。曹操等到声音弱了一点,好好欣赏过张让呆若木鸡的表情,这才继续念道:“琅琊郡陈家,向中常侍张让献上夜明珍珠五颗、和田玉扳指三个,为幺子陈潜买得音律科第三……哎呀中常侍,你要三个扳指做什么?难不成你有三个指头?”曹操念完这一段,还故意向张让挤眉弄眼,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笑声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