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跟李越被留在了城中,李存功不许他们离城。
他们只知道,这会是一场特别难的战斗。
本地马太少了,只有一万匹,从内陆来的马根本难以长途奔走,
秦墨深吸口气,希望手雷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三万多人守在城中,严阵以待。
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就有斥候过来通报情况。
第二个时辰,两军终于交战了。
斥候单膝跪在地上,诉说这这一战的惨烈。
钦陵赞卓裹挟五千余九曲之民,跟大部队碰撞。
张溪带头冲锋,但是面对对方三万骑兵,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且对方还带着平民,普通的士兵知道后,根本下不了死手,这就导致战斗一开始就落入了下风。
窦遗爱等人迎战,靠着手雷扳回局势,双方杀的不可开交,作战的平原几乎成了绞肉场。
陌刀兵砍杀着骑兵,连带着马匹和吐蕃士兵,以及身后的平民斩成了两截。
这一战打了半个时辰,几乎打没了一半的人,雷霆军的人抱着炸药包冲进敌方,用命换命的方式硬生生打溃了吐蕃的攻势。
后面戚胜带人赶到了,偷袭吐蕃大后方,吐蕃方面出现了溃败之势。
又半个时辰,斥候来报,戚胜战死,斩吐蕃骑兵八千余,俘虏六千人,战马万匹,九曲之民只活下来一千人不到。
而乾军折损了近一半。
陌刀队伤亡2000人,死400人。
雷霆军伤亡400人,死500人。
骑兵伤亡5000人,死4600人。
一万五千人,活下来的,只有一半多。
可这,任然是一场胜利,这一战,加上西宁那一战,直接打没了吐蕃一万多骑兵,同时缴获了一万匹本地战马。
可没人高兴。
因为戚胜战死了,他是这一次死亡的最高长官,哪怕他是太子党,可在秦墨眼里,无论他站谁,都是自己人。
又一个时辰,大部队回来了,俘虏被绑着手脚,那些遗民则是坐在马背上。
每个人浑身都是血,只是这血已经凝结,冲天的血腥气从他们的身上散发出来。
他们明明打了胜仗,却没人笑。
李存功迎了过去,他看到了戚胜的遗体,浑身插满了箭矢,脑袋被人给削掉了,还少了一只耳。
这是吐蕃人计功的方式。
“戚将军殉国,名流万古!”
李存功鞠躬到底。
哗啦,其他将士则齐齐单膝下跪,“戚将军万古!”
就连李越也单膝下跪,不为别的,就因为戚胜是为国捐躯。
那些战士的战士的遗体也带回来了,有的甚至连遗体都没有,直接被踩成了肉泥。
张溪拱手道:“元帅,末将不辱使命!”
“辛苦了!”李存功强打起精神,“二郎们,你们辛苦了,本帅已经准备了好酒好菜,今夜,本帅准许你们醉!”
大战之后,需要给他们宣泄口来发泄内心的痛苦。
而那些将士的遗体,则是就近掩埋。
让他们永镇于此!
“对不住了,儿郎们,不能平安的把你们带回家!”李存功一连倒了三杯水酒,“你们就在这里镇守国土,你们的妻儿老小,本帅一定会尽力帮你们照顾好。”
风呜呜的吹。
原本还朝夕相处的士兵,突然就没了,虽然他们看多了死别,可人终究终究是情感动物。
窦遗爱等人哭的不行,一个个自责的捶胸顿足。
秦墨道:“别哭,血债终究是要血偿的。”
所有的不安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如果他们这一次带了几百尊雷霆炮,如果他们带了大量的手雷,靠猛攻都能攻破日月山关隘。
秦墨深吸口气,看着眼前六千余人的墓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