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边放着一个扫把一个簸箕,再看校门口周围,不见地上的厚厚积雪。
打扫得干干净净,唯有天上的雪花缓缓落地,试图重新将校门口附近覆盖上一层白。
见楚昊看来,对方怯怯地稍稍探出了一点脑瓜,眸子瞬间变得亮晶晶的,仿佛看到了冬日里的一抹光,直勾勾地与他对视。
楚昊笑了笑,嗯,确认过眼神,对方很饿.....
心领神会,他转头到附近的包子铺买了两大袋热乎乎刚出笼的肉包子。
折返回来后,将两大袋肉包子径直塞到了对方军大衣胸口处。
这样的操作,楚昊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或许是他的错觉吧,每次探入对方的军大衣把肉包子塞到胸口,手背总会陷入一层熟悉的软绵绵蜂蜜糖浆中。
他没有多想,猜想应该是对方为了防寒,在里头塞了些棉花吧。
暖呼呼的肉包子携裹着浓郁的肉香,楚昊瞧着对方只咽口水,他挨着对方蹲在墙根底下,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叹气说:
“我说哥们,今天冬至下雪了,往后只会更冷,你扛得住吗,我看你也挺勤快的,门卫秦大爷之前帮你说通了学校后勤部,你去学校干活,管吃管住的,不至于在外头挨饿受冻的讨生活.....”
“你这一直不吭声,把自己封闭在心里,有难处也不说,要是哪儿天冻死街头了,小命儿可就没了,你仔细想想吧,人生从来没有哪个坎过不去,生活总还是要继续的.....”
对方依旧沉默不语,楚昊拍拍屁股起身,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要不是见对方手脚勤快麻利,跟寻常流浪汉确实不一样,可以尝试拉一把,他也不会费那么多口舌。
好在有秦大爷照料,每天下午秦大爷过来值夜班,都会从食堂里打两份饭菜。
一天一顿,加上楚昊时不时地大肉包子接济,没有饿死街头。
跟对方挥手说了声拜拜,楚昊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雪地里,她怔怔望着灰色棉袄的背影逐渐远去,不由将肉包子捂在胸口更紧。
忽然掩藏在浓密长发下的干裂樱红色小嘴,传出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嘶.....好好好烫.....”
她后知后觉地这才察觉到了贴得太紧,肉包子不小心烫到了颤巍巍的车厘子,疼得她芳心打颤。
下意识想挪开肉包子,却不知为何,双手环胸,搂得更紧了,眸光追逐着楚昊模糊的背影,嘴里喃喃念着:
“哥哥,是你么.....”
....
大冷的天,人力三轮车已然是楚昊高攀不起的交通工具了。
干坐着挨冻不说,要是碰上车轮陷进雪堆里,他还得下车帮忙在后头使劲儿推,老师傅边蹬边bb:
“哎哟喂,我说小伙子再使点劲儿啊,怎么跟没吃饭似的,我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娇生惯养,白长这么大的个儿了,哪儿像我们当初二话不说跑到北大荒,拿起镐头就是干,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那滋味儿,前世体验过一次,这辈子楚昊不打算重复遭罪了。
刺骨的寒风不光顺着脑脖子往里面窜,脚脖子裤腰缝隙,但凡只有有个窟窿带洞的地方,真叫个无孔不入。
楚昊虽然是北方人,但不代表北方人天生抗冻啊,就跟苏熊那边一样,他们再抗冻再喜欢冬泳,依旧不影响西伯利亚人迹罕至。
人家不傻,晓得西伯利亚那个见鬼的地方有多酷寒,人类耐冷的极限远不如耐热。
离开大学所在的街道,楚昊快速拐到了另一条街,街边上停了一辆黑色轿车,引得路人频频围观。
他们不是看车,目光齐刷刷地一致看向驾驶席,嘴里哆嗦地倒吸着冷气,不知是冻的,还是怎么着。
他紧走几步,一把拉开副驾驶席坐了进去,车里开着热烘烘的暖气,他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