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
甚至可以说逾矩。
但现在没人在乎这个。
这几年,整个世道都在变化。
五国联兵攻打姜祁如今所在的赵国,兵势之盛,一时无两。
赵国虽强,但抵御三国已经是极限,如今是五国,还包括大雪原上最善战最贪婪的蛮子。
一时间,步步败退,边境糜烂,难民无数。
风波镇也终于起了风波。
老太太的葬礼过后一年零八个月。
秋天来了。
还在带着孝的温小芩找到了姜祁。
“我要去参军。”
她说。
姜祁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别这么看我,谁说女子不能上战场?”
温小芩坐在家庙门槛上,看着已经半黄的落叶,低声道“如今,早就没了男女之别。”
战争依旧在继续着,赵国已经危如累卵,战线甚至马上就要推到昌平县。
要知道,这里之前可以说是赵国的腹地边缘了。
五国兵锋之下,赵国已经危如累卵。
名为亡国的阴霾,笼罩在头顶上。
赵国皇帝下了一条堪称疯狂的命令。
“征兵,全民征兵,殊死一搏。”
温小芩如此说道“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军费,据说皇后现在都在学着做饭。”
“真的要去?”
姜祁轻声问。
“哈。”
温小芩笑了一声,说道“我可是犟种,十头牛拉不回来的那种。”
说罢,她站起身来,凝视着姜祁,笑道“你最好给我祈福,别让我死在战场上。”
“好。”
姜祁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走了!”
温小芩摆摆手,潇洒的离开。
第二年的春天,温小芩回来了。
她脸上多了一道伤疤,据她说,是蛮族最强的斧手留给她的临终礼物。
那个蛮族的头颅,被她亲自放在了京观的最上面。
至少在昌平县所属的战线,赵国终于胜了一场。
温小芩如是说。
“还记得李婉儿吗?”
温小芩问姜祁。
“记得。”
姜祁点点头。
“她成亲啦。”
温小芩笑的有些苦涩。
“陈麟早在五年前就去了战场,三年前回来过一次,跟婉儿定了婚约。”
“可他死了,我带回了他的骨灰。”
“所有人都在劝婉儿另寻良人,就连陈家人都这么说。”
“但婉儿执意举行婚礼,她和陈麟的婚礼。”
温小芩说“我佩服她。”
“这是很难的选择。”
姜祁也感叹道。
他当初算的没有错,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我要走啦,去南方的战场。”
温小芩对着姜祁挥挥手,笑着说“我会递书信回来。”
她依旧潇洒的离开了家。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原本并不笃信神佛的温不胜,来家庙的次数逐渐的增多。
每次来,都会带着书信,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旧的,他掐算着日子,跟姜祁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算算时间,小芹菜的信该到了才是。
温小芩在信上写的跟她的人一样,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她把战场描述的很轻松,就好像那是一个游乐场,而不是双方投入总共将近百万人的血肉磨盘。
温小芩以为这样就能让家里的老父亲安心。
但她忘了,参军的不止她一个。
“这是我父亲的信。”
李婉儿穿着素服,她在为自己的夫君守孝。
她的父亲也随军出征了。
兵势一起,可不管你是不是前途无限的探花郎,大将军一纸军令,就将李县令征调为从军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