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选择,即便是有冲突,那也只限于嘴上见真章,以之乎者也的大道理辩驳对方。
因而,这场冲突还是以吵架为主的。
只不过,这也又不是在菜市场。
朝廷中枢所在的地方,身为朝廷大臣犹如泼妇的骂街,这也足够造成不可想象的负面影响了。
“都带走。”
杨永保一声命令,凡场中参与之人全都耷拉着脑袋,被带到了朱标跟前。
朱标是宽仁不假,但不代表真的好说话。
不管是这些文官,还是那些桀骜的武将,他们敢在朱标面前放肆的。
乾清宫外。
衣衫不整的文官跪了一地,哪还有之前所谓的官体。
朱标神色冷峻坐在最前面,过了良久之后,朱允熥这才满头大汗的赶过来。
他知道昨天遭了无妄之灾的官员们必然会找户部算账,而户部为了早日平息事态必会来找他。
他早朝结束就匆匆离开,就是会晾晾户部而已,给他们个教训而已,
哪知这些官员看起来文绉绉的,这也太勐了些,竟然纠结打上了门。
“父亲。”
朱允熥叩拜行礼之后,朱标抚着短须理都不理。
朱标不说话,朱允熥也不能起来。
其实,这个事情他不过稍微起了些推波助澜的作用,无论是起因还是高潮,都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起来吧!”
片刻后,朱标开口。
“谢父亲。”
朱允熥站起来后,朱标这才道:“诸卿口中没少言礼,今日之行可合乎于礼乎?”
“臣等知罪。”
他们就是去户部讨要个说法而已,哪知就变成今日这种情况了。
在朱标责问之下,众人纷纷伏地认错。
“有功当赏有错当罚,方才能有警醒于后人之用,今日之事乃因银行凑建所起,太子领旨却放任银行凑建搁置,此乃祸首者。”
表面看确实是如此,但谁都知道银行是朱允熥所提,朱允熥比任何都希望能早日建成。
之所以迟迟难以进行,不过因为户部不配合所导致。
尽管朱标上来就把错误归结到了朱允熥身上,但户部却不能任由朱允熥去背这黑锅。
不说于朱允熥来说不公平,就是往后在同僚跟前都很难抬起头来了。
僚臣之间相互切磋竞争那是常有的事情,但若是被轻视排挤,那不说自己官声尽毁,就是本部衙门也被沦为笑柄。
“陛下,此事之错在户部,与太子殿下无关。”
夏元吉直起身,抬头道:“昨日殿下已去过了户部,是户部提出了银行有弊之论,这才导致银行的凑建搁浅。”
谁都知道银行有弊论是个借口,目的就是为了阻止银行的凑建,但不管咋说,毕竟也是个有效的说法。
朱标自然没必要非掀了盖子,瞅着朱允熥反问道:“是这样吗?”
跟在朱标身边这么久,朱允熥哪能不知道朱标的意思。
当即往下一跪,道:“儿臣负责凑建银行,今日这事既因银行而起,儿臣理应为此事担责,请父亲责罚。”
朱允熥态度诚恳主动认错,没有一句指责户部刻意为难之错,顿时担当负责的形象淋漓尽致的彰显了出来。
这下,不仅是夏元吉了,就连剩下的那些大臣们也开始主动认错了。
“今日这事与殿下无关,皆是臣等之错,请陛下责罚。”
他们全都不是刚入官场的小白,这事儿明明不是朱允熥的错却让朱允熥担了责任,现在看起来他们是侥幸逃过了一劫,但却是埋下了长久的祸根。
不说是朱允熥了,就是朱标都得对他们有看法。
毕竟父子血浓于水,朱标对朱允熥罚归罚,父子血脉是永远割舍不掉的。
要是他们的儿子若受了无妄之灾,他们也绝对不会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