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早朝除了礼部尚书任亨泰,以及被递了举荐的侍郎郎中缺席之外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
老朱并没提昨天有人夹带,也没提任亨泰泄露考题破坏内阁的选拔。
风平浪静的,好像啥事都没。
不过,越是这样越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压迫之感。
要知道,当年砍胡惟庸之前,老朱就曾带着朱标去了黄山半年之久,才刚一回来便弄出了声势浩大的胡桉,杀了困在一起的文臣勋戚达三万人余人。
头顶上悬着把剑谁还敢炸刺,文臣武将相当默契相当配合,所有政务处理的行云流水,效率较往日不知提高了多少。
心中尽管带着忐忑,但兵部刑部工部的人连眼神都不敢交流。
昨天他们找了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茶肆商量都能被锦衣卫发现,更别说在这眼线到处都是的奉天殿了。
茹瑺以为自胡惟庸桉后,功高震主的文臣勋戚均已被剿灭,剩下的已经能趋于平衡互相制衡了。
即便会有打压,也不会一竿子打死。
之前蓝玉一桉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就锦衣卫找出的那些证据完全可以让蓝玉他们死八百回了。
但,老朱不也最终放过他们了。
再加之,老朱也老了,早没了早几年的那种锐气了。
现在对老朱来说,最需要的就是能平稳地给朱标交了班。
可谁知,烈士虽已暮年,但手中的刀仍可寒光闪闪盛气凌人。
茹瑺倾斜着茶壶,直到杯子里的水溢满洒出后,又从桌上流到身上,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勐然一惊后,看到桌上的水快流到公文上时,这才赶紧手忙脚乱的又是擦桌子,又是倒腾公文的。
正收拾中,手下侍郎慌慌张张跑来,道:“不好了,茹尚书。”
“刑部杨尚书被带走了。”
一听这,茹瑺愣住了。
“说清楚,是杨靖还是刑部的侍郎?”
那侍郎回,道:“杨尚书和刑部两个侍郎都被带走了。”
茹瑺一屁股坐下,半天没回过神来。
昨晚上锦衣卫先抓了礼部举荐的侍郎郎中之后,这才又带走的任亨泰。
现在杨靖和两侍郎同时被抓,说明锦衣卫的力度在逐渐加大了。
这事发展到现在只有越搞越大,万没有息事宁人的可能了。
上次蓝玉桉的时候,文臣也有被牵连的,他们这些人不得不为蓝玉出面。
现在卫所的问题还亟待解决,一向高调的勋戚武将数月时间闭门谢客,相互之间都没啥交流了。
这个本事不关己的事情,又咋能指望那些勋戚武将出面。
最终还得靠自己。
可话语权最重的六部均牵扯于此,还能指望谁帮上忙。
想到这,茹瑺想起来了。
郁新!
吏部梁焕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也曾举荐上去了人。
唯一没有举荐的只剩郁新了。
往常对郁新有多排斥,现在对他就有多欢迎。
“你先回去。”
“本官有份公文需和户部对接。”
茹瑺在桌上翻找出份公文,又打开看了下里面的内容,之后夹在腋下抬脚就要出门。
从刚走到门口,另一侍郎匆匆派来,差点就和茹瑺撞了个满怀。
“抱歉”
那侍郎跑的气喘吁吁的,回道:“工部秦尚书和举荐了的那侍郎也被锦衣卫带走了。”
他们都曾授命递了举荐,眼看阎王爷的催命符马上就要到了,又哪能不惊慌失措。
“茹尚书如何办?”
两侍郎一左一右围着茹瑺,全都眼巴巴的等着他拿主意。
举荐是授命于茹瑺的,现在出了事不找他又能找谁。
“本官去户部一趟。”
茹瑺虽没说明,两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