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满腹的狐疑,开始怀疑朱允熥居心不良了。
往常的时候,他也就嘴上不情愿,但但凡只要有空哪次批的时候不积极。
再说了,他倒是想不积极,也得给他这机会啊。
算了,他算看出来了。
他在老朱那儿压根就没啥正面形象,根本容不得他循序渐进慢慢说。
“孙儿实话说了吧,父亲担心皇爷爷身体,让孙儿找了卢院正给皇爷爷开副安神的方子,让皇爷爷好好歇歇。”
朱允熥一股脑全说了,本以为会听到老朱的咆孝。
等了好半天后,竟见老朱在软塌上坐下了。
这下换朱允熥不解了。
“不是要号脉吗?”
“来吧。”
老朱撸起了袖子,大大方方招呼。
“这世上还惦念着咱的也就只有你爹了。”
老朱阴阳怪气地吐槽。
朱允熥招呼卢志明近前的同时,挪步到老朱跟前,道:“其实,孙儿也挺惦念皇爷爷的。”
一听这,老朱扭脸一瞥。
“就你?”
“算了吧。”
“要说惦念也是咱惦念你,此去陕西之前咱咋和你说的,你呢?”
“你要但凡还惦念着咱,就不会去沔县驻扎?”
“数里之外就是田九成的老巢,别告诉咱你去沔县之前没想到可能出现的后果?”
被老朱直接戳破,朱允熥无言以对。
正准备认个错,哪知老朱随之又不忿道:“把咱的话当耳旁风屡屡抗咱的旨,还不就是知道咱惦念着你,不会真的把你咋样吗?”
“往后咱也得学学你,心他娘的再硬些,你小子爱他娘的是死是活,咱大明离了你小子又不是天榻了,咱干嘛为了你小子折磨自己。”
老朱这么一说,朱允熥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了,只能乖乖的认错。
“孙儿错了。”
“孙儿往后保证不会再以身涉险,让皇爷爷担心了。”
老朱摆摆手,压根就不信。
“咱信你的屁话。”
“陕西是如何善后的,咱有资格知道吧?”
老朱都没资格,谁还有资格。
“当然。”
“从陕西折射出来一些问题,有些太过庞杂,要不您先睡上一觉,等您醒了之后孙儿再慢慢说。”
老朱要是知道卫所的贪腐已不亚于文人,那暴脾气肯定收敛不住,又哪再会安心睡觉。
提议出口后,老朱没表态。
朱允熥这才把卢志明招呼到过来,道:“来吧,卢院正。”
对给老朱用药,卢志明很谨慎。
号脉用了一盏茶,开方子又斟酌了许久。
卢志明弄得慢,朱允熥也不催促。
本来是为让老朱好好睡一觉的,要是方子不合适引起其他毛病可就不好了。
方子开好后,朱允熥亲自去煎。
把药端给老朱后,本想等老朱睡着他再走的。
哪成想,老朱才刚喝了药,便催促着让他去帮朱标批奏章了。
老朱身边有魏良仁伺候,朱允熥也没再坚持,应下了老朱很快去找了朱标。
等过去的时候,朱标已批了不少,正一边瞅着奏章,一边活动着僵硬的脖子。
“父亲!”
朱允熥喊了声,上前帮朱标捏着肩膀。
“你皇爷爷睡了?”
朱允熥过来,朱标放下脖子上的手,专心瞅在了奏章上。
“皇爷爷药喝了,正准备睡了。”
朱标不置可否没再多说,片刻过后招了招朱允熥。
“好了。”
“拿些奏章批去吧。”
随着朱允熥对奏章批阅技术的炉火纯青,不知从啥时候开始就已经不用专门指定了。
每次批阅和老朱朱标他们一样,只需随便拿着一摞批就行了。
老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