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虽至始至终没说话,却也一直在一眨不眨观察着朱允熥的表情变化。
就这架势,怎么处置是他说了算的吗?
“听皇爷爷和父亲的。”
既然算不了,那就只能顺水推舟了。
“不后悔?”
朱允熥给了答桉,老朱终应了声。
“绝不后悔。”
朱允熥没有一丝一毫犹豫,当即便干干脆脆回了一声。
老朱和朱标反复这么追问,十有八有是担心出现手足倾轧,怕他私下再找朱允炆报仇。
毕竟,就以他现在的能力,弄死朱允炆那可是分分钟的事。
朱允熥想都没想就回应,老朱和朱标很快投来两道怀疑的眼神。
也不能怪人怀疑他,他刚穿过来的时候,对朱允炆的敌意便毫不收敛的挂在脸上了。
就以他那睚眦必报的脾气,朱允炆都敢行刺他了,他又如何会轻易放过朱允炆。
瞧老朱和朱标那眼神,朱允熥只得多解释了一句,以证清白。
“老二他行刺我是有过错,但我也知道不能按普通律法处置他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皇爷爷的孙子,父亲的儿子,要真杀了他,置皇爷爷和父亲于何地?”
可惜,这解释老朱和朱标并不买账。
朱允熥说的越是天花烂坠,老朱和朱标越是怀疑。
为了防止削了他好不容易才册立的太孙,朱允熥只得摆摆手,说了心中的真实想法。
“害,我就实话说了吧。”
“皇爷爷和父亲不必忧虑,就老二那样的,还不值得我出手。”
“他自个儿没本事也就罢了,瞧他用的那三个人,像是个能治政的吗?”
“老二事事都听他那三师傅的,他办成了一件事情吗,不都是做一件湖一件。”
就朱允炆那草包,他不出手,纯粹是怕脏了他的手。
当然,最主要还是基于老朱和朱标的缘故。
他现在正得圣卷,何必因区区一个朱允炆,给自己添麻烦。
话音落下,朱标脸色松动,老朱却黑的如锅底一般了。
他说错啥了。
父子两表情,咋还不一样了。
瞧着朱允熥的茫然,朱标倒好心解释了一句,道:“他们三个都曾在詹事府任职。”
这么一说,聪明如朱允熥,顿时了然。
建文三傻都是老朱留给朱标的班底,说朱允炆瞎了眼,重用了建文三傻,不就等于说老朱输了眼吗?
“皇爷爷,孙儿不是这意思。”
朱允熥连忙出声,欲要解释一句。
“闭嘴!”
老朱没好气制止,又瞥了眼朱标。
你知道就知道,干嘛还说出来。
话说出来,岂不尴尬。
朱标咧嘴一笑,回了老朱的白眼。
其实,建文三傻论学识肯定不差,要不然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科举中,就不可能都名列前茅了。
老朱把他们安排进詹事府,留作于朱标的班底,并不是让朱标非得重用于他们。
他们适合哪个位置,就往哪个位置安排,要哪个位置都不适合,完全可换下他们。
像朱允炆这样不辨是非曲直,全权听从于他们建议的,不仅会害民害国,也把建文三傻害了。
要把建文三傻安排在合适的位置,让他们专心治书治经,至少他们在这些方面有所成就,又哪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传令罗毅,把他带过来。”
老朱不再搭理朱标和朱允熥,沉声吩咐了旁边一直候着的魏良仁一声。
“喏!”
魏良仁应了声,随之退出。
在当下这种情境下,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很有不要少言寡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管咋说,朱允炆都姓朱。
自己养的话废了,尚且还会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