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眼中钉肉中刺,又哪会和他说这些。
即便是现在说的这些,最终目的,怕不过只是利用他对付吕氏。
朱允熥神情严肃,态度郑重。
“赵姨娘说的是挺严重,但这一切全系赵姨娘猜测,并没有实质证据。”
“现在所查证据,不过只系吕鸣,还和别人牵扯不到关系。”
哪怕他会朝着赵氏说的,查找证据,扳倒吕氏。
但却绝对不能,当面应了赵氏。
一旦答应了赵氏,那他岂不就就成了,赵氏手中的一把钢刀了?
“赵姨娘说的,我会禀明父亲。”
朱允熥起身站起,告辞离开。
这毕竟是朱标后宫的事,他一个当儿子的,可不好管这些事情。
“殿下请留步,妾身还有话说。”
“常姐姐生大皇孙顺产,为啥生殿下的时候突然难产了?”
“自常姐姐有孕后,陛下便找了擅长此症的太医稳婆。”
“十月怀胎,一直顺当。”
“不管是太医还是稳婆,可没有一人预料过,太子妃会出现难产的。”
“还有大皇孙,身体康健,还学了骑射之术,也是突然就病了起来,没熬几天便没了。”
“种种结合,殿下不觉匪夷吗?”
赵氏这么一说,算是点醒了朱允熥。
谁受益,谁嫌疑。
按这个逻辑来看,吕氏的嫌疑很大。
“我知道了。”
朱允熥闷头一声,没有正面回应。
“两天没睡了,实在熬不过。”
“赵姨娘告诉汝阳声,我先回去了。”
赵氏该说的都说了,自不会再拦着朱允熥。
回了自己小院后,朱允熥便坐在了院里。
凡有心思时,朱允熥都会在外面坐坐。
哪怕院子里,仍逃不了压抑。
但有风拂过,总能缓解一些。
比待在屋子,要好上不少。
每到这个时候,于实和陈二都躲的远远的。
他们不是朱允熥,但多少能理解。
以朱允熥的身份,就注定要担责。
有了责任,就有压力。
另一边的朱允熥,躺在躺椅上,感受着吹来的清风。
利用赵氏说的,哪怕没证据,也能制造证据。
只有有了证据,就能办到吕氏。
但,那只限于旁观者。
可他穿越来这么长时间,已开始慢慢习惯他当下的身份了。
把常氏当成亲娘,把朱雄英当大哥。
有了这份亲情,朱允熥便发自于心,想查出他们的死究竟是咋回事。
不想湖里湖涂,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
而刚闪过这心思,他又想起了前世。
自己到底是谁?
这一深奥问题,总困扰着他。
不知不觉中,朱允熥昏昏沉沉睡去。
梦里,前一秒是前世,模湖不清记忆。
牙牙学语。
有父母,有玩伴。
下一秒,又变成了原主记忆。
学说话,学走路。
有马皇后,有老朱,有朱标。
两道记忆交织之后,杂糅转化。
渐渐地,前世记忆和原主记忆混杂。
前世父母,玩伴,马皇后,老朱,朱标,同时出现在了他面前。
正当他沉浸于这一幸福中。
突然,一阵河东狮吼冲来。
“朱允熥!”
两世记忆,最重要的几人,随之一一飘散。
“啊!”
朱允熥惊慌失措,恐惧蔓延全身。
这种恐惧带有孤独的感觉,只存在于原主记忆。
自穿越过来后,朱允熥不曾亲身体验。
不知这种感觉,威力何其大。
没想到,梦中这次,竟激起了原主潜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