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家三进三出宅子里。
一仆从把这一消息,附耳告于卢孝成。
“老爷,那一千护卫都出城了,留下的不足百人。”
卢孝成眉头紧皱,自言自语叨咕。
“带着那么多官窑瓷器,究竟是啥意思?”
仆从踌蹴一下,说了自己想法。
“莫不是,要往外面卖?”
这个原因,可能性很大。
“三皇孙圣劵正浓,借此机会谋一笔利,还是极有可能。”
对于仆从的猜测,卢孝成话不多说,很快直接吩咐。
“把人手派出去查。”
到底是不是,不能只凭猜测。
卢孝成安排人送上饭菜,朱允熥和陈集围坐在了一块。
“今天白天那些人,你看出啥来了吗?”
陈集筷子停顿,回想了一下。
“那些富商倒不觉有啥,卢孝成挺奇怪。”
“究竟是哪奇怪,说不上来。”
朱允熥扒拉着,碗中的米饭。
放下之后,抹了抹嘴。这才开口
“那些富商倒不见有人受伤,但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倒附和被劫掠的状态。”
“卢孝成虽说挂着伤,但他毫无波澜,讨好之中还带有些许戒备,不像其他那些佐贰,有兴奋,有激动。”
他们是为朝廷负伤的,朱允熥奉旨慰问,其中可就包涵于他们的。
他们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若搁在往常,朱允熥这种身份,他们一辈子都见不到。
兴奋,激动,那才是正常的。
“别说,还真是。”
陈集恍然大悟,一脸的羡慕。
“那殿下,接下来咋办?”
朱允熥不急不躁,神色平缓。
“圣旨上的事情不必着急,要多说海上航路一事。”
“让他们以为,我们就是为海上航路而来。”
计划至此,到底咋办,只能随时调整。
“弄出我们护卫不在城中的假象,千万不能让他们走太远,倭寇来了若不能及时回援,那怕是要变瓮中之鳖的。”
次日,快晌午。
卢孝成又来了,说是设了宴,邀请朱允熥赏光。
正常情况下,这种腐蚀性宴会,朱允熥肯定不能应。
可现在,朱允熥不打算按常理论,那就两说了。
“行,到时候我会过去的。”
得了朱允熥应允,卢孝成依旧不罢休。
“几个作陪的富商都到了,酒楼的饭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殿下要不现在就过去吧,坐在一块多聊几句。”
转而一想,朱允熥微微一笑,答应了下来。
“好,我正好有些事情问他们。”
在卢孝成的陪同之下,很快到达宴请的酒楼。
这酒楼隐约之中,能看见弹孔和刀痕。
朱允熥进门,富商跪地见礼。
“都坐吧。”
朱允熥率先落座,其他人这才跟随其后。
“江浙鱼米之乡,水路发达,不知几位东家的商路是否互通?”
本以为朱允熥会问,倭寇袭扰后,他们的受害情况。
没想到,朱允熥一开口,问起的竟会是这。
几个富商面面相觑,沉吟良久,先后回应。
“遇到特别状况,也会相互借用。”
言外之意,平常的时候,他们都有各自的渠道。
“那不知几位有船多少艘?”
这些都算是商业机密,不见得能问出多少实话。
但,朱允熥却是热衷的很。
自坐在桌上,从始至终问的,都是商业上的问题。
至于倭寇袭扰一事,朱允熥提都没提。
小半个时辰过去,卢孝成先行开了口。
“殿下,先吃吧,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问了这么多,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