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奏工作、能力又不太行的,时不时就会被急性子的苏联专家吼两声,没过多长时间就被遣返回学校了,比如刘忠。
才在沈市满打满算呆了一个礼拜,刘忠就和其他三个同学在一个老师的带领下回学校继续上课了。
而曾被他处处贬低的廖杉则成了新晋香饽饽。
周围两个机位打杂的同学都走了,一时之间廖杉成了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的一块砖,从固定机位打杂变成了游走打杂。
“三,帮我拿十个六号螺丝!”
“三,测试表盘呢?”
廖杉忙得团团转,仿佛耳边一直回响着喊“три(三)”的声音。
她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重新拿起扳手,坐在机身上镶着鸭式前翼的螺丝。
一月底的沈市气温快有零下二十度了,廖杉感觉自己仿佛在一个巨大的冷库里,给一个大冰块装着零件。
身上还可以裹着军大衣,但干活的手连手套都不能戴,戴上就干不了这么精细的活儿了。
廖杉又往两只手上哈了一口热气,不那么僵后继续做事情。
“廖杉!”
下面有人喊她。
廖杉在战斗机机背上向下
看,她的脸也冻僵了,挤不出个笑容来。
王川泽仰头看着她,“中午了,你还不去食堂吃饭吗?”
“马上,”廖杉应道,“我装完这个就去,很快就搞好了。”
“три!”
瓦列里娅在对面一架飞机上呼喊,“过来我这儿帮个忙。”
廖杉看了一眼站在下面的王川泽,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认命的把最后一个螺丝拧紧,从机身上滑下去,朝着对面的飞机小跑过去。
她发现了,这些苏联专家能叫她绝不叫王川泽,就算他明摆着没事情,也更愿意叫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终于忙完后,廖杉和瓦列里娅去食堂吃饭,她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此时食堂里已经没多少人了,她们来得太晚了。不过好在为了照顾这些一忙起来就没有固定时间吃饭的苏联专家们,食堂一直有人负责加热饭菜,廖杉和瓦列里娅才能在这大冷天吃上热乎饭。
瓦列里娅喝了一口热肉汤,嚼着大列巴(大面包),口齿不清的说,“为什么总喊你?那还不是因为喊你容易。”
廖杉俄语不算太好,这下更听不懂了,她茫然的眨眨眼,“你说什么?”
“我说,”瓦列里娅又喝了一口肉汤,咽下嘴里的面包,说出的俄语才清楚了,“因为喊你容易,其他人的名字像是鸽子林(郭子林)、才哈(蔡华)……你看,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没念对他们的名字,可我真的尽力了。除此之外,就只有王(王川泽)的名字还容易些,但是除了伊里奇,其他人也都不太愿意叫他。”
廖杉不解,“为什么?”明明王川泽技术水平比一般人都要高。
瓦列里娅翻了个优雅的白眼,“也就只有伊里奇才愿意每天王、王、王的叫。”她才不愿意做小狗呢。
廖杉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
两人吃过午饭后,很快又回到了工作岗位。
王川泽和三四个人合力装好水平机翼,他抬头看向远处忙得团团转的女孩。
“王川泽,你帮我抬下尾钩。”蔡华在一旁喊他。
“好。”王川泽应了一声,快速收回视线,几个大步走过去帮忙。
深夜,王川泽去林为华的宿舍找他。
林为华正在用热水烫脚,脚上的冻疮遇到热水那滋味简直了,又疼又痒,他忍不住呲牙咧嘴,听到有人敲门,他赶紧把脚从热水里拔出来,匆匆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拖着鞋子去开门,见是王川泽,他诧异,“怎么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快,快进来,外面冷。”
“林老师,”王川泽走进来坐在木椅子上,他对林为华很尊敬,在飞机厂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