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打算爬起来,躲远点,他受了伤,还留在原地是可能会丢性命的。
陆久已经跑了过来,声音跟扶向沈迁的双手都抖得厉害,“相公,你还好吗?”
“还好,”沈迁手伤过一次,还是同一只手,已经有经验,“应该没伤到筋骨。”
他在陆久的搀扶下,刚站起身,就看到刚才让他受伤的那人晃了一下,轰然倒地。
抬眼看去,只见那人除了胸口被一剑刺穿后留下个血窟窿外,脖颈也被人用利刃砍了一道极深的口子,而陆久手上正拿着一把沾满了血的柴刀。
场中形势已经分明,那一伙五人已经死了四人,剩下最后一人正被太子三人围攻,也已经受伤。
陆久扶着沈迁离远了些,紧张地检查沈迁手上的伤口,又撕了布条简单地包扎止血,才稍稍松了口气。
此时太子三人也已经解决了最后一个人。
陆久看到地上的尸.体,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做了什么,嘴唇发白地道:“我杀.人了……”
“没有,你没有杀.人,”沈迁面不改色地道,“你看到他胸口的窟窿没,他是被剑杀死的,你只是砍了下尸.体而已。”
“真的吗?”陆久咬了咬嘴唇问,刚才太混乱了,他的心神又全在受伤的相公身上,确实记不清到底是太子侍卫的剑先刺中那人的胸口,还是他的柴刀先砍中那人的脖颈。
“真的,”沈迁看向正在检查尸.体有没有死透的太子侍卫,“你问他。”
山野里很安静,两人刚才的对话太子一行三人听得很清楚,那侍卫闻言脚步一顿,在陆久期待的目光里,缓缓点了下头,“是的。”
他看得出来,帮他们的这两人虽然身手还行,但面对敌人根本下不了死手,两人一致采取的方式,就是努力将人缠住,然后送到他们面前,让他们杀。
刚才要不是男子受了伤,那哥儿估计也不会砍出那一柴刀。
陆久闻言脸色稍微好了些。
“卫翎收拾一下这些。”太子指着地上,吩咐侍卫。
沈迁注意到,不管是太子,还是侍卫卫翎,都没有要搜查那几具尸.体的意思,明显早就知道是什么人在追杀他们。
太子带着那个受伤的手下,走到沈迁跟陆久面前,问:“你们为什么要帮我们?”
山野里的两个猎户看到有人厮杀,不是躲起来,或者是逃得远远的,而是选择参与进来帮他们,并且在他差点被刺杀的时候,以身帮他撞开,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便是这两人知道他是谁。
但这又成了解释不通的问题,远在扶州的两个猎户,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
沈迁拉着陆久,在地上跪下,垂眸道:“草民沈迁,是去岁冬被流放至曲安县的沈氏子弟,在京城的时候,曾有幸见过太子殿下跟沈侍卫一回。”
太子身边的手下闻言瞳孔陡然缩紧,没受伤的右手搭在了腰间的剑上。
不远处的卫翎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警惕地望着这边。
太子面色如常,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不用紧张。
沈迁继续道:“殿下在桐义州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曲安县,百姓们对殿下感恩戴德,我想今天在这里不管是任何人,只要知道是殿下遇险,都会拼命相助。”
太子看着沈迁跟陆久,半晌后问:“那个用了新的沤肥方法,秋收时,一亩二分地收了五石粮食的人是你?”
沈迁愣了下,才想起先前收赋税时,县衙的主簿特意去他家,要走了沤肥的方子,说知县大人明年要让整个曲安县的人都用上。
只是他没想到,知县居然将他的沤肥方法,甚至是地里粮食的产量都禀告到了皇城,并且太子殿下记住了这事。
“是草民。”沈迁道。
太子语气温和,“起来吧,跪着容易扯到伤口。”
沈迁偷偷舒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