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泥鳅也多,谁知道是不是泥鳅打的洞,再说了,我那丘田上午挑水就浇了一个角落,要真偷你家的水,我就直接将你田里的水都放干了。”
看热闹的人听到这里,好些都糊涂了,觉得谁说的都有道理。
最近一直不落雨,谁家田里的排水口不是堵得死死的,怎么可能被泥鳅打洞,但赵月英后面那句也不是完全没道理,既然都偷水了,干嘛只偷那一点。
沈迁不疾不徐地问:“你说你田里的水都是你们自己挑的是吧?”这一回他的声音不算高,但大家都听得见。
“当然,”赵月英梗着脖子,“田里的每一滴水都是我们自己从河里挑的。”
“行,你说是你们挑的便是你们挑的吧。”沈迁像是说不过赵月英,拉着陆久离开了。
留下一脸这就结束了的看热闹的人。
赵月英有些意外来势汹汹地两个人就这样走了,她还以为以陆久的性子会纠缠好一阵呢,不过很快她又得意了起来,朝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口,骂骂咧咧地拿着烧火棍回了灶房。
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还在讨论着这事。
“你们说赵月英家是不是真的偷了陆久田里的水?”
“不太像,要真偷了,以陆久的性子,恐怕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那是沈迁没有继续追究,陆久总要给自家相公面子,”有人不赞同地道,“还有就是没有当场抓住人,人家不认你也没办法,赵月英他们家多少人,沈迁跟陆久家才几口人,真为了田里这点水打起来了,沈迁陆久他们也打不过啊,再说以赵月英的小心眼,她要是没偷水,沈迁将她家的门都踹成那样了,她能让人离开?”
“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就这么算了?”
“听沈迁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恐怕这事还没结束。”
“等着看吧,他们两家也不是第一天有矛盾了,先前赵月英在背后说沈迁坏话,就被沈迁撞破过,后面我又听人说,赵月英大姑子家的哥儿,就原本想要跟沈迁结亲,知道沈迁摔断手后又不愿意了的那个,在集市上见过沈迁后又后悔了,还遣了王媒婆去沈家说呢。”
“啧啧啧。”
“我记得你家有丘田在赵月英他们家田上面,最近多看着点吧。”
沈迁跟陆久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又去菜地里摘了青菜。
“还生气吗?”沈迁问。
“还有一点点,”陆久道,“刚才应该让我踹门的,我肯定能把他们家院子的门踹烂。”
沈迁:……
他不着痕迹地捏了下大腿上的肌肉,觉得最近几月力气已经长了很多了。
路过赵月英家那丘田时,陆久小声问:“她家的稻秧真的……”
沈迁点了点头,道:“肯定会有影响的。”
吵了那一架之后,连着几天,不仅沈迁跟陆久天天往田里跑,并且重点关注挨着赵月英家的那丘田,赵月英也是一样,她既怕陆久会拔了她家的稻秧,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沈迁那天最后两句话似乎话里有话。
第四天,赵月英的弟媳孙氏最先发现田里的稻秧出了些问题,有一小片不仅抽穗抽到一半就不动了,叶片也出现泛黄卷曲的迹象。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看到衡叔从附近经过,连忙将衡叔请过来帮忙查看是怎么回事。
衡叔是村里老一辈中种地最有经验的,田埂上挑着水桶来来回回的人看到她来请衡叔,不少人都跟了上去,想学学经验。
衡叔绕着那一小片出了问题的稻秧看了一圈,就给出了答案,“这是田里没水又施了肥,烧坏了根。”
“怎么可能,”孙氏脱口道,“我们家这丘田一直缺水,都没追过……”她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将最后一个肥字生生咽了下去。
但是好几个来学经验的人还是反应了过来,小声嘀咕,“出问题的不就是靠着沈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