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愿意,我就赶紧差人去跟制台大人禀报。”见石赞清欲言又止,吴廷栋又煞有介事地说:“保定乃直隶首府,保定府清军同知‘冲、繁、疲、难’四项全占了,属最要缺!不是他现而今署理的这南岸同知所能比拟的。要是他愿意去署理保定府清军同知,再干出点政绩,谋个实授并非难事。何况同知署离制台衙门那么近,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能得制台大人提携,将来做个知府并非没有可能。”
石赞清苦着脸道:“吴大人,下官不是不愿意去问,而是觉得他不一定会愿意。”
“所以得跟他说清楚,”吴廷栋想想又说道:“我永定河道说起来有不少缺,可唯独没有从四品的缺!他还年轻,不能安于现状,接着做现而今这个有名无实的南岸同知倒是清闲,可这么下去能有什么前途?没有进身之阶,你我就算想帮他也帮不上!”
从升迁的角度上看,石赞清赫然发现吴廷栋的话有一番道理,毕竟韩四都已经是正五品同知了,想在永定河道升转是不可能的,因为永定河道本就没有从四品的官职。再想到韩四就算真去做保定府清军同知,将来也不一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石赞清沉吟道:“吴大人,下官可以帮您去问问,但他究竟能不能愿意,下官不敢打保票。”
“那就有劳了,”吴廷栋拱拱手,又笑道:“其实天津府海防同知也是个肥缺,他不管是去保定还是去天津,都比做现而今这个有名无实的南岸同知强!他只要愿意去,今后不管遇到什么难事,都可以直接差人来跟我禀报。保定知府也好,天津知府也罢,我不信他们敢不给我吴廷栋面子,总之,他只要愿意去,就绝对不会跟别人一样变成摇头老爷。”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跟他说,去问问他的意思。”
“好,我等着你的消息。”
……
石赞清马不停蹄赶到祖家场,跟韩秀峰道明来意,又苦笑道:“吴大人之所以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也是出于一片公心。毕竟他现在依然兼着永定河道,心里想着的还是治河。”
“石叔,我觉得没这么简单。”韩秀峰忍不住笑道。
“志行,不管他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但有句话他说得在理,你无论是去署理保定府清军同知还是去署理天津府海防同知,都比做现而今这有名无实的永定河南岸同知有前途。”
“石叔,这儿没外人,我跟您实话吧,他十有八九是觉得我不但不学无术,而且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觉得我韩秀峰也就能领领兵,既管不了地方上的民政也治不了河。觉得我占着茅坑不拉屎,看我不顺眼,想把我赶远远的!”
“就算他是这么想的又怎样?”
“他既然都这么想了,那我无论去保定府还是去天津府,真要是遇到什么事,真要是跟知府大人尿不到一个壶里,您觉得他真会帮我出头?”
石赞清楞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不会,十有八九不会。”
“这就是了,”韩秀峰一边招呼他喝茶,一边笑道:“他一而再再而三弹劾我,我一直没跟他计较,现在居然得寸进尺想赶我走,我岂能让他如愿?再说我颠沛流离好几年,好不容易跟妻儿团聚,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安生日子,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去啥子保定或天津呢!”
“志行,他弹劾你也是出于公心。”
“所以我才没跟他计较。”
“这么说你不愿意去?”
“不愿意,石叔,我现在哪儿都不想去,就这么呆在这儿挺好。”
“你就不怕……不怕他……”
只要能让吴廷栋不痛快,韩秀峰就觉得很痛快,不禁笑道:“石叔,您想想我都变成这样了,手中是既没权也没兵,他还能拿我怎样?反正我是不愿意走的,他要是非让我走,要是拿着盖有总督大人关防的公文来,我韩秀峰也只能老老实实收拾行李去保定或天津上任。可要是将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