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就那个曾国藩,连家兄都很倚重。据说江忠源当年进京觐见,就是曾国藩举荐的。对了,还有郭沛霖,现而今好像是以道员署理两淮盐运使。”
“没想到,真没想到他一个会馆管事竟有这么多靠山!”
“要是没猜错应该是重庆府人才少,所以重庆籍的京官外官只能相互帮衬,只能抱团,提起这个我又想起一个人。”
“谁?”张德坚下意识问。
“向荣,向荣好像也是重庆人,只不过是行伍出身,他现而今已是总揽江南军务的钦差大臣!”说到这儿,吴文锡带着几分自嘲地感叹道:“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且不说这个韩志行已是圣上钦赐的从五品顶带,圣上特授的两淮运副,就算还是个九品巡检,他也用不着求我吴家提携。”
“东翁,话也不能这么说,出仕为官,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冤家好。”
“这倒是,所以人家来了个举手之劳,我们呢就得承这个情。”
“他既不在四川做官,也不在湖广做官,这人情怎么还?”
“是啊,反倒是我们的家小全在泰州,全要拜托他帮着照应。”吴文锡实在想不出怎么还这个人情,干脆起身道:“他朝中有人,仕途上无需家兄提携。他身为两淮运副,顶头上司又是郭沛霖,这银子一样不会少赚,看来我们只能锦上添花了。”
“怎么个锦上添花?”张德坚下意识问。
“刚才他岳父不是说他升任从五品运副的公文已经到川东道署了吗,你差人去跟巴县正堂知会一声,等公文到了县衙我们跟巴县正堂一道去登门祝贺。”吴文锡想了想,接着道:“贺礼自然不能少,最好再准备一块牌匾,到底怎么题你帮着想想。”
“好,我这就想。”
“还有,他岳父年前不是跟你要了点茶引吗,茶引拢共就那么多,再多给别人那些山西商人一定不会依。接济湖广的盐引已经包销给了湖广商人,再让别人分一杯羹湖广商人一样不会依,干脆把那些从各县收缴的废引给他岳父,反正四川盐务早已积重难返,连圣上都束手无策,就算我们把那些废引漏引全收缴销毁也课不到几两盐税。”
“这样也好,我这就去办。”
想好了这么还人情,吴文锡又想起老家的事,拿起茶几上的信忧心忡忡地说:“文铭做事还算稳当,只是遇事欠缺决断。要是搁平时,两位老祖宗说什么就是什么,但现在不是平时,就怕他劝不动又不敢当机立断。”
张德坚劝慰道:“东翁,不是还有韩志行吗,韩志行可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儿,不然也不会一到任就查缉私贩,更不会率乡勇去万福桥阻截贼匪。”
“只能往好处想了,离家那么远,我们在这儿干着急也没用。”
……
段吉庆从湖广会馆出来之后直奔望江楼,叮嘱掌柜早点把酒菜送到悦来客栈,因为晚上要为角斜场盐课司大使韩宸的家眷接风洗尘。
回来的主要是女眷,自然要女眷作陪。
赶到家正准备让老伴儿和琴儿去洗漱,去换身衣裳,本应该在家守孝的江北厅举人刘山阳带着妻子和妹妹到了。
“始真,你们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先坐下喝口茶,等会儿一道去悦来客栈给韩大使的家眷接风。”看见未来儿媳妇和未来儿媳妇的哥哥,段吉庆格外高兴,连称呼都变了,不再喊刘山阳刘老爷,而是喊刘山阳的字。
“茶就不喝了,我先抱抱狗蛋。”刘山阳笑道。
刘山阳的妻子刘杨氏给段吉庆道了个万福,旋即笑道:“你个大男人抱啥娃,你陪段老爷说话,我和五妹去看看狗蛋。”
“好好好,让你们先抱行了吧。”
韩刘两家以后不只是好友也是亲戚,琴儿觉得有些好笑,把娃小心翼翼地交给刘杨氏,笑看着未来的弟妹问:“嫂子,你和五妹今天怎么得空出来的?”
刘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