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场景,酥春哭笑不得。
进来之前,翠莺便同她说了这会儿阮觅的状态不对,让她看着些。
没想到还真是……
无奈地走过去,接过阮觅委屈巴巴递过来的帕子。
一看,上面竟然不是空的,还绣了几针。
虽说一看就知道是个新手绣出来的,酥春却笑着,真心夸道:“这针脚细密,分布得也规律,色彩均匀,做为一个第一次绣的人,很有天赋啊。”
简简单单的几针,愣是被酥春夸出了天资卓绝的感觉。
阮觅怔了下,慢慢挺直腰。手里拿着线坐得端正,一脸的矜持。
见她这样,酥春笑吟吟地从箱屉里拿出更多描好花样的帕子。
“那我们现在开始学?”
阮觅郑重点头。
……
会试期间,贡院内的消息不容旁人打探。
不过若是谁每日蹲守在附近的茶馆酒楼,便能看到有时会从里面抬出来一两个体力不支昏过去的学子。
十年苦读,一朝昏阙。
所有努力尽数化为幻影,只能等下回会试了。
大雍本就是文风鼎盛的国家,春闱这样的大事自然是有许多人关注的。
阮祈过来院中找阮觅的时候也顺口提了几句。
“今年的会试比之往年,确实是难上不少。”
在会试开始前,阮觅便听到不少人这样说过。
不过大多是说今年参加会试的人里面,好苗子太多了。
突出的人一多,旁人出头的机会就更少了。
但阮祈显然说的不是这个。
他这段时间接触的人很多,说不定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忍了忍,阮觅还是没忍住,眼巴巴问道:“为何这么说?”
以前不怎么接触没发现,现在却明白过来,阮祈也是个有些坏心眼的人。
说话总喜欢说一半,让旁人好奇得抓心挠肝,连声追问。
而他非要看过对方好奇的神色后,才会慢悠悠道出全部。
这回也是如此。
看够了阮觅纠结的神色,阮祈才不紧不慢张开口。可是等到阮觅以为会听到什么内幕的时候。阮祈又端起茶轻轻啜了一口。
阮觅脸上的期待之色顿时僵住,眼神逐渐危险。
好在阮祈也知道自己不能逗得太过,只是装样子喝了口茶,很快就充满求生欲地开了口。
“三十五年的时候,殿试出榜,共三百七十一人。细数历届会试,人数都是控制在二百出头,你想想三十五年多出来了多少人?”
阮觅拨弄茶杯的手一顿。
这和生活中的常理是一样的,当一样东西太多的时候,接下来便会适当地进行削减控制。
这难道就是说,今年会试录取的人数会进行调整,大幅度削减?
阮觅没有就这样作罢,而是继续道:“这也只是猜测罢了,若是谁都像二哥你这般想,岂不是纷纷避开今年的会试,等到下回再试?这么一来,三年后的会试也会是竞争激烈。”
毕竟成平三十五年的皇榜人数不是秘密,稍微一查便能得知。
阮祈这般想,那定然也有不少人会产生这种想法。
那他们下一步就是躲开今年的会试,等待下一次。
可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定然会让此次参加会试的学子不满,进而引出一系列不好解决的问题。
人都是这样,一齐倒霉没什么,一旦有些人躲开了,便会发生争吵。
他们不会怪自己眼光不够敏锐,只会暗恨那些知情的人没有提醒自己,也会痛骂朝廷胡作非为。
这样混乱的局面,不会是朝廷想要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