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那边打起来了!”
不仅大厅堂里人群骚动,二楼也不少人探头看下来。
有人认出了他们,叫道:“这不是詹五爷吗?你们不知道?听说他背后靠山大着呢!”
“原来是詹五爷啊!”
老鸨听到动静,赶忙扶着头顶簪花跑出来解决事情。一小段路,就听到许多人言语之间对这詹五爷多有忌惮,而且龟公搬出靠山的时候那詹五爷全然不见惧色。她心里嘀咕一下,直呼这回惹上了硬茬子,便端着笑。
“是谁惹咱们詹五爷不高兴了?来来来,春燕,明燕,喜燕,你们过来,给几位爷倒酒。”
不管是街头小贩,还是这楚綄河边的楼子,做的都是生意。做生意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同惹不起的街头地皮结仇。像郑小七这样的,还太嫩,他们丝毫不用担心。可詹五爷,看这架势就知道惹不起了。
几个姑娘温声软语,连连赔罪,这才把局势稳定下来。
詹五爷几人脸色稍霁,抱着姑娘冲老鸨摆了摆手,“这不就得了,下回记得别惹到爷爷这儿来。不然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是是是,您爷几个喝好啊。”老鸨同龟公陪着笑走开,心有余悸。
阮觅看了出寡淡的戏一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郑小七悄悄从另一侧过来时,阮觅瞧见了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
听郑小七说,小姑娘如今只有九岁,那模样却……
她眉梢极细微地颤了一下,像是悬崖之巅一颗枯草被风一吹,折断了腰身,直直坠下去。
但等到人走到了眼前,她却悄悄将斗篷往后拉了一点,眉眼一弯,朝郑小七看去,“还挺快啊。”
兄妹两眼睛都红红的,估计出来之前已经在里面哭过一回了。
郑小七到底年纪大些,缓过来向阮觅介绍:“阮姐姐,这是我妹子青杏。青杏,这是咱们的大恩人,你就同我一样,叫阮姐姐吧。”
到这时,阮觅才偏过头去看青杏。她的眼神是柔和的,平静的,仿佛很克制地站在黄线之外,不会叫人慌乱,也不会让人感觉警惕。
“青杏,这名字真好听。”
小姑娘站在兄长身后,一双眸子黑沉沉的,听到这话时才愣愣眨了眨眼。
阮觅没有逼着小姑娘说话,而是问郑小七:“接下来的事情同青杏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青杏她很聪明的。”郑小七好像瞬间长大了一样,变得稳重起来。他朝那边看看,安抚地摸了摸青杏的头,“待会儿就像哥哥说的那样做,保护好自己。今天,咱们就回家。”
青杏脸上依旧是麻木的,她看着兄长,乖顺点头,不见半分喜色。
她拿了壶酒,慢慢走向詹五爷那桌,背影绰约,比之寻常的九岁孩子更为丰满,肩头却单薄得厉害。
青楼楚馆之间,有种药叫做“花熟蒂落”,专用于幼童身上。像是一颗瘦弱的花苗,本该精心护养整整数月才能抽叶开花。用了这种药,却只需数天就能将花苗催熟,让它在本不该开花的时候,违背生理,以健康为代价开出花来。
阮觅不知道这个,只是在看到青杏第一眼的时候有些猜测。
来之前,郑小七说,飞雪楼买来的女孩儿,都聚集在东边小楼里调|教,寻常房门都不能出半步。方才郑小七带着青杏回来时,却是打西楼回来。
西楼,住着三六九等的美妓,皆是开过价留过人的。
阮觅不再想这个,视线放在不远处的詹五爷等人身上。
他们喝酒正喝得痛快,瞧见又有个小丫头送就过来,便大手一挥,想要拿酒。却不成想,那酒烧得滚烫,一下子全部洒在他胳膊上。
“瞎了你娘的眼了?”詹五爷大吼一声,酒蛊摔在地上“哐”的一声巨响。
瞬间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老鸨一见,呵,又是这詹五爷,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