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到秦念每天在家里晃就恨得要死,可就算他爹是个官儿,他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草菅人命,来阴的秦念又极为小心。而且自从秦念来了,孙兴就很少来他房里,他除了在自己房间里生闷气什么也做不了。
而当初从洛河村逃走的赵广,他身无分文,又不敢再回洛河,一时不知道要去哪里。
‘镇里人去河里把那些淹死的人捞出来入土为安了,其中应该有你的父母,你若是有时间,可以回去看看。’赵广突然想到孙兴曾对他说的话,离乡两年有余,也该回去看看了。
可路痴显然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病,而赵广,两年也没治好。
他一路靠着乞讨和树林里的野果充饥,风餐露宿,翻山越岭,走了不少冤枉路,终于快要到达长青镇的地界,也是他曾经生活镇子。长时间的饥饿和疾病摧垮了他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而这一次,再不会有第二个秦念带他回家。
他躺在地上,脑中闪过父母的样貌,还有一个漂亮的哥儿,眉心一点朱砂漂亮夺目,是秦念。他到死也没能知道秦念为什么要诬陷他。如同上一世的秦念,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得这步田地。
秦念听说这事已经在十几天后,外出的镇民在镇外一处偏僻的树林旁发现了赵广,尸体已经凉透。还是有当初熟识的邻居认出了他,叫上大伙儿一起把他带回镇里安葬。
秦念的小厮把这事当做奇闻讲给他听,可秦念既不惊奇也不感慨,只是垂下眸子淡淡道:“哦,是吗。”
陆恒在镇上买了处房子,比之前那个小院要大些,离镇上的一些店铺也近,唯一的缺点就是里私塾要长了半刻钟,但也不是大问题,就当遛弯儿了。
简亦临的学徒也已经出师,他本来想自己开个店铺,许掌柜却将自己的店铺转卖给他。
“我年纪大了,没那个精力开店了,这店铺给你,你到时让师父我免费过来吃点心就行。”许掌柜笑着道。
“这是自然,多谢师父。”简亦临感激的对他作了一揖,流芳斋的地段很好,东西也齐全,许掌柜肯卖给他实在省了他不少事。
秦念离开一年,简亦临收到了一封远方寄来的信件,来信的正是秦念。而且还是亲自写的。但显然刚学不久,字迹潦草不说,还有很多错别字,简亦临连蒙带猜才弄明白大致意思。无非是说自己过得很好,不要担心之类。
简亦临一边嫌弃秦念的文化水平一边铺纸磨墨写回信,说了下自己和陆恒的近况,又在最后教育:好好学习,认真练字。
秦母嫁出去自己两个哥儿,家里只剩下一个被他惯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三儿子。三子秦亮一时还不能适应从天堂到地狱的反差,家里的农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长时间下来家里入不敷出,而最让秦父秦母忧心的,是没有人愿意嫁给秦亮,秦家没钱,又有个刁钻偏心的婆婆,秦亮又是个好吃懒做的性子,实在没人愿意让自家哥儿过去受那个罪。等到秦亮三十几岁,却还是光棍一个。
秦念寄过第二封信时已经生了第一个儿子,他用了几页纸来夸自己的宝贝儿子是多么的漂亮可爱,聪明机灵。
在这方面简亦临和他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不过他生不出孩子这事也的确是个挺令人困扰的问题,虽然他觉得这事没什么,但镇上的其他人却很替他们担心,还很贴心的给他们想出了解决办法,纳妾。
陆恒现在也算是镇上颇受欢迎的青年才俊,自从发现两人成亲几年也没个孩子之后,就时不时的有媒婆来陆家串门,陆家茶叶的消耗量都比往常快了一倍。
日子久了陆恒也烦的受不了,只能想出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于是,没过两天媒婆来陆家的频率明显下降。因为镇里开始流传一个小道消息,陆恒两人之所以这么久没孩子,原因其实在陆恒身上。
陆恒把正在逗猫的简亦临拉过来,让他面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