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提出一种可能,说话的时候脸上好像有一丝生气闪过:“纠缠你不放的前男友?”
什么鬼。
我诧异于纪言礼不同常人的脑回路:“当然不是。”
“…哦。”纪言礼的心情跟小学生一样多变,他抓着我手臂的手没刚才那么紧了,而且似乎是意识到了刚才有些失态,他抓了抓头发、舔了下嘴唇,然后又把墨镜戴上了。
黑色镜片里倒映出我的脸,纪言礼低头,话里话间带着赤/裸的优越,保证般地慢吞吞道:
“你不想回包厢就不回,不想见的人就不见,无论那个人是来自张家、李家,还是齐家。”
“哼,齐家,”他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一个系在omega裙子上的、靠omega发家的家族。”
“再说,”说着,我感到纪言礼又莫名其妙心情变差了,咬着牙说:“迟祺,你不是有我舅舅护着吗,你怕什么。”
我不知道他拦住我跟我说这一堆话有什么用意,此时我也懒得思考。
我想着他作为陆庭的侄子迟早会知道,于是直截了当地挑明了:“谢谢你刚才的解围,少爷。”
“另外,我现在跟陆庭没关系了。你以后也不用针对我了。”
纪言礼明显愣了一下,握住我手腕的手松了。
我不想多做解释,趁机甩开他的手走了。
——
再回到包厢时,我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把齐斯沅当做娱乐圈的普通陌生人就行,当做从没认识过、从没产生过联系,我告诉自己。除了刚进娱乐圈时的那一小段不清醒的时间外,我一直是这样做的。
纪言礼没有回来。
包厢里,齐斯沅也不在。陈导说他在我离开之后不久也走了。
没有了这两人,气氛倒是轻松正常多了。
我妥善地发挥了我的社交技能,和导演在内的五人都混熟了——诚恳的态度和好看的脸会让一切都变得简单。
到聚餐最后,喝醉了的丰荔和陈导已经一人拉住我一边袖子,邀请我抵足而眠了。
我:谢谢,但婉拒了哈。
——
我没有沾酒。
我酒量很差,沾一点都会变得不清醒。但清醒和理智,恰恰是我最需要的东西。所以我一般不喝酒。
电梯到了我房间的楼层,站在走廊上,我远远地便看到我房间门口有个人。
他抱着膝盖,头埋在胸前,蹲坐在我房门前,昂贵的衣服直接和走廊的地毯接触也不在意。
察觉到我的靠近后,他扬起脸冲我笑,显出几分稚气:“迟哥哥,你回来了。”
是齐斯沅。
我竟然毫不意外。
他小时候就有这个毛病,说好听点叫不达到目的不罢休,说难听点是偏执、不择手段。
齐斯沅小时候瘦弱,经常会受到欺负。可只要是属于他的玩具,他哪怕是被打得鼻肿脸青、头破血流也不会放手。
我不想理他,可他算好了、坐的地方正好堵着门,他不让开我就没法进去。
我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住:“走开。”
他站起身时眼眶已经红了:
“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呢,我好伤心啊迟哥哥。
你不知道没见的这几年我有多想你,你总是不肯见我……”
他看起来楚楚可怜,眼尾殷红,下睫毛上沾的泪珠像碎钻。漂亮的omega在面前哭泣,哪种铁石心肠的人会不动心呢。
可即便他在我面前脱去脸上那张属于齐少爷的假面,可谁知道他脸上有没有另一张呢。
我站在原地不为所动,说出的话甚至带着冷笑:“《白塔》已经开拍了,你作为主演为什么在这里?”
他微笑起来,脸上泪还没滴下:“我不想要了。
迟哥哥不想要的,我也不想要。”
“有病。”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