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自己的父亲。
在那一刻,他的心其实就已经死了。
而在聚贤庄,他本应该第一次与他父亲萧远山相逢的,这却被自己破坏了。
那萧远山此刻,又在哪里呢?
徐阳凛然一惊,不管乔峰会不会来英雄大会,萧远山是必来的。
因为,他的目标都会来这里。
比如谭公谭婆,比如赵钱孙,比如智光禅师。
想来萧远山是早已瞄准了他们,只等他们几个落单,这才一一下手。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萧远山应该就潜伏在聚贤庄周围。
徐阳如今的武功,即便再自信,也绝不至于相信可以正面击败萧远山。
然而,想要替乔峰洗脱冤屈,这些人哪怕无法全部保全,也得保护一部分。
否则的话,江湖上必然会把乔峰的罪状钉死。
少不得,得用上一些手段了。
略加思索,徐阳便从随身空间里取出几样东西,调配了起来。
夜已深,忙碌了一天的人,大都已经安然入睡。
只有聚贤庄后院的两间屋子里还亮着灯。
一间自然是徐阳的,另一间,则是后厅。
此时,后厅里聚集着十几位最重要的人物,在谈论着什么。
“这事,有些麻烦了。”此人正是今日认出谭青和云中鹤的那位矮瘦老者。
另一名个子高大些的老者则讥笑道:“谭公,我看你就是胆小如鼠,不敢冒险!”
名叫谭公的老者还没来得及反驳,他身边的那名老婆婆便骂道:“赵钱孙,你今番又发什么疯?胡搅蛮缠。”
赵钱孙听到谭婆骂他,不敢回嘴,脸上反而露出了些幸福的表情,道:“阿娟,你从前骂我打我,我都是要回嘴还手的。那都是我的错,从杏子林那日起,我便再也不会违逆你的意思。”
谭公倒是反而瞪了赵钱孙一眼,背过身去气呼呼地不说话。
三人陷入尴尬之中,一旁的那些位却并不在意,一路上看惯了他们三人胡闹,已经习惯了。
其余人重新开始商讨起来。
“那乔峰不来,想必是在规划阴谋诡计,更有可能是在偷练……那门神功,却又如何是好?”少林寺方丈玄悲大师,手中轻捏着一串佛珠,双目微闭,轻声同几位师弟商量着。
玄悲轻轻摇了摇头道:“此子心性坚韧,既然认定了汉人是他的杀父杀母凶手,必然不会如此轻易放弃。若是他还滞留在中原,倒也罢了,怕就怕他有朝一日投靠契丹。须知他统领丐帮多年,中原各处有什么机密,须瞒不过他。”
其余几位高僧也是频频点头,一宗佛门武学失去固然是大损失,但国仇家恨,若是被契丹人打进关来,那便是玉石俱焚的局面。
几人议论下来,这才决定召集少林派高手去雁门关,堵住乔峰的出关之路。
虽说他未必就一定会从那条路线走,但思念父母是人之常情。一样要出关,少林高僧们便赌乔峰会去雁门关,祭拜他早已过世的父母,顺便看一下那块刻有萧远山遗言的山壁。
只要守在那山壁旁,想来必能候到乔峰那厮!
丢失《易筋经》,这事事关少林声誉,因此高僧们不敢宣之于众,只托词道要自行追击乔峰,连夜便走了。
这也是机缘巧合,若是乔峰不是按照徐阳的建议,在路上找了个农家借宿数日,难免也会在雁门关外遇到少林高僧们。
以他一人之力,很难在十几位少林高手的联手下有什么取胜的机会,更别说他还带了一个并无高深武功的阿朱在身旁。
不经意间,徐阳又救了乔峰一次。
而即便是少林高手都退出了,商谈还在继续中。
现在乔峰已经不再是讨论的中心。
因为比起托词潜逃的乔峰,聚贤庄现在有了个更大的麻烦。
“四大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