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视线渐渐聚焦,最后落在那张脸上。
眉心蹙拢,她盯着眼前的人,一时竟差点认不出来!
昨晚林府上见面,他英俊的五官硬朗冷毅,深邃挺阔,整个人收拾的干净得体,从里到外地透着尊贵气息,把在场女眷们迷得晕头转向。
而现在,他额头上一大块伤疤不说,整张俊脸被络腮胡子填满,看上去竟像一个山野村夫!
她迷惑不解,就算他血气方刚,年轻气盛,也不会短短一夜胡子就长这么多吧?
“苏医生?”魏寻见她盯着少帅一动不动,表情像是受惊一般,低声唤了句。
“啊??”苏黎蓦地回神,放下肩上的医药箱,鼓足勇气又朝前走了步,“他伤就在头上吗?”
“不止——”
魏寻回答,走到床边,掀开锦缎被褥,又把陆宴北身上的外衫解开,“主要是胸口的伤。”
他一解开,苏黎五官立刻蹙成一团。
他胸口靠着心脏的位置,一片血肉模糊,伤口中间的淤血都已经成暗黑色了。
身为医生的职业本能,苏黎这时候什么都不顾了,立刻坐到床边,探身下去,近距离检查伤口。
“他这是怎么弄得?什么利器所伤?”
魏寻犹豫了下,“我??我也不清楚。”
苏黎回头看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是隐瞒不说。
想着陆宴北的身份,仇敌不知多少,别说是被利刃刺伤,就算挨枪子也不算什么的。
“他伤这么严重,你们还拖到天亮?!”
苏黎一边沉声问道,一边打开医药箱,取出医用手套戴上,又取出外科手术刀。
魏寻皱眉,“我??我也是天快亮才找到少爷,所以——”
苏黎没再吱声,只专注在处理伤口上。
昨晚,陆宴北从林公子的生日舞会上早早就离开了。
看样子,他是离开不久就遭遇袭击了。
他在江城的势力可谓只手遮天翻云覆雨了,居然出事后到天亮才被下属找到,看来他的仇敌跟他旗鼓相当。
苏黎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忧心忡忡地想,不会安定了没几日的局面,又要动乱吧。
大概是苏黎的脸色太过凝重,魏寻担忧起来,低声问:“苏医生,我们少爷不会有事吧?”
苏黎没好气,“你们这么担心,怎么不早点送他就医?伤口离心脏这么近!看他造化吧!”
魏寻听闻,心里一抖。
“去打热水来,最好是准备冷却过的开水。”
“是!”魏寻不敢耽误,立刻转身下楼。
苏黎忙碌着,时不时看看男人的脸色。
处于昏迷中的陆宴北比她前两次看到的气场稍稍弱了些,但眉宇间的戾气丝毫不减。
他身上的温度明显高于常人,可见伤口发炎引起了高烧。
这种情况,万一感染引起其它病变,只怕江城真要变天了。
苏黎心里,竟隐隐期待着这人坚强点,一定要撑过去!
伤口太深,需要清创、缝合,不得不把表面已经凝固的血水清理掉。
男人眉心一拧,喉咙里似发出痛苦的哀鸣。
她抬眸瞥了眼,脸色越发严肃,手上动作愈发迅速。
消毒水上去,她明显感觉到那具强壮的身躯动了动。
疼是肯定的,没办法,她这里麻醉药也不多,只能等缝针的时候用。
她全神贯注地忙碌着,没再去看那张戾气沉沉的脸。
床边铺了满满一层手术工具,她腾出手来取镊子,再回头,只见一堵血淋淋的肉墙迎面而来——
“啊!”她吓得心脏一震,下一秒,脖颈便被狠狠掐住!
“你是谁!”陆宴北双眸阴鸷,好像走火入魔一般,冰冷的嗓音令人毛骨悚然。
他铁钳般的大掌紧紧捏着女人的脖颈,只要稍稍用力,她的颈子就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