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自己已经再没有任何资格责怪她。
自己甚至比她,更狠!
李文娟怔怔的看着儿子,若有所思。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从觉得,儿子比较于从前好像更冷,更狠,更绝情了些。
从前,尚有七情六欲,而如今更像是绝情绝欲。
这算是一件好事吗?
是吧!
只有这样的人,才没有软肋,才可以谋得大事。
“辰九,你确定苏黎已经解决了?”
李文娟小声问儿子。
这事儿她总有些提心吊胆。
陆辰九冷冷的瞥她一眼,“车都被切成两截,车头坠入万丈悬崖,你觉得还有存活的几率吗?我要猜的没错,车应该落地就起火了,就算她命大没被摔死,也会被火活活烧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言语平静。
可眉心却隐隐颤了一下。
心口处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
疼得有些尖锐,但他视若不见。
听陆辰九这么一说,李文娟悬着的心,倒也稍稍落下几分。
可忽而又想起了什么,面露惊色,“辰九,当时是你追着苏黎出去的,那岂不是一路上早被监控给拍下来了?警方那边要是……”
“放心吧!没有监控。”
“嗯?”
“苏黎走的是条新修的道,那还没来得及装监控。”
“真的?”
李文娟露出欣喜之色,又冷哼了一声,“果然,老天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陆辰九又扔了一把纸钱进火堆里。
火苗迅速窜高,把他冷峻的轮廓照映得更加清晰,就听他阴沉沉的开口,“警察那边还好应付,难应付的是陆宴北,苏黎的事情,他不会善罢甘休。”
其实,苏黎这事,着实是个意外,她的出现,以及她的死完全超出了陆辰九的掌控。
这事儿恐怕只会越来越棘手。
李文娟闻言,环顾一眼四周,确定周边没人之后,才覆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辰九,要不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也……‘咔擦’了,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何况,他一死,陆家的一切就都是咱们的了,再也没有人和我们争抢了。”
“行啊,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可以去找找他。”
陆辰九轻描淡写的说着。
“辰九,有你这么跟妈说话的吗?”李文娟有些气闷。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陆宴北这人没你们想的那么好应付。如今父亲已死,苏黎又出事,你以为陆宴北不会有任何怀疑?你这时候若还有动静,无外乎就是不打自招,他真死了倒还好,如果他没死呢?一旦他没死透,你,我,你情夫,都得死!”
李文娟闻言,脸色微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什么都不做?”
“对!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许做,至少就这样给我安安分分的待半年。”
“可他已经知道你的身世了……”
“知道又怎样?”
陆辰九扬扬眉梢,“老爷子这口气还吊着呢!他要还想老爷子活,他就不会捅出来,若老爷子死了,这个秘密自然也就没了存在的价值。他陆宴北向来是孝子,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你这么一说,倒也对。”
李文娟这才终于宽下了心来,她看着儿子欣慰的笑了笑,“辰九,你还真是长大了,我和你爸都很吃惊呢!”
提到黎刻,陆辰九面色阴冷,“他不是我爸!我爸死了——”
陆辰九指着灵堂上那张黑白遗照,“记住,他才是我爸!”
李文娟叹了口气,“知道了。”
***
清晨七点——
黎刻回家,家里正在布早餐。
难得,儿子和女儿竟然都在。
他才进家门,妻子秦凤云就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