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目如寒冰,鄙夷的看着她:“合席还是分席只是小节,知道廉耻进退才是大礼仪。既然王娘子说我不懂礼仪,那我今日就教教你们什么是懂廉耻知礼仪!”
说着凌不疑大步走过来,一把扯下厅堂中间的屏风。另一边的筵席上,各家夫人们不知何时停了闲谈,似是安静许久了。萧夫人脸色很难看,楼二夫人默默垂泪,楼大夫人脸色难看。
“凌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凌不疑朝萧夫人行了一个恭敬的礼,然后道:“王娘子说在下不合礼仪,有长辈们看着,算是合礼了吧。”
“如此甚好,凌将军思虑周全。”
楼缡鼓起勇气,大声道“凌大人此话差矣,圣人云,礼仪....”
“礼仪?你一个女公子,张嘴闭嘴就议论人家未婚夫妇的阴私之事,觉得自己懂廉耻知礼仪?你尚未出嫁就一副市井妇人的嘴脸,”凌不疑说着看向楼大夫人。“楼大夫人,您知晓吗?”
楼大夫人神色尴尬,凌不疑又道:“王娘子方才提到狐媚风情,卖弄做作,你可知道,上个月五皇子赠我一对美姬,你兄长王隆见了垂涎三尺,我便将二人送予了他,可谁知不过几日,你阿父又将其笑纳。也不知道将来见到二姬,你该称呼她们为什么。这狐媚风情卖弄做作,可是夸赞的她们二人?”
“与其整日想着怎么攀污我家新妇,不如回去想想该怎么称呼她们二人。是敬为阿嫂呢,还是敬为阿母。”
“你!凌不疑!”王姈气得呼吸急促脸上青白交加。
凌不疑说罢看也没看王姈,径直从她身边经过,走到少商席位旁拿起她的酒杯举着向上首道:“夫人们有礼,想来诸位也耳闻我与程氏定亲之事,将来成婚之时,不疑还要请诸位大驾光临。”
女眷哪敢会有异议,纷纷举杯应和,连连朝凌不疑和萧夫人群起笑言‘恭喜恭喜’。
凌不疑放下双耳杯,目光转向下首的小女娘们。“关于我的婚事,诸位女公子们可有别的要说?一并问完。”
女娘们摇头拨浪鼓,纷纷表示没有。
“那就别在为难我家新妇。”凌不疑霸气撂下这句话后,女眷们纷纷表示这桩婚事简直是天作之合,她们绝不会为难程四娘子云云。
万萋萋见此情形,悄悄凑到少商耳边:“你怎么不说话了。
少商淡淡道:“有何好说的,我们费劲了唇舌,诸般道理还不是被人欺负嘛。”
万萋萋似乎察觉到什么,惊异道“他这是在替你撑腰呀。你不开心吗?”
“不知怎得,开心不起来。”
程姣心知少商又犯了别扭,向萧夫人说少商身子不适,陪着她出了偏厅。厅外的梁邱起见了少商,直问少女君有何吩咐,程姣便说少商不舒服,要先行回府。梁邱起去回禀凌不疑,在席上没呆多久的凌不疑直接送少商回程家。
此时厅内刚热闹起来,昨晚上跟着少商喝了不少的千里罪,程姣觉得做人要节制,今晚不能再喝了。楼府今天各处都挂上了灯笼,但不全是红色。程姣便沿着游廊,一盏盏数过去,在数到第二十一盏时,一位穿玉色直裾黑色外袍的公子靠廊柱上,灯笼正好挡住了他的脸。
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程姣转身就走,结果那公子显然看到了她,直接出言阻止。
“程姣君,别来无恙否?”
“我道是谁,原来是袁夫子。夫子不是三日前才见过我吗,怎生又说别来无恙。”程姣觉得自己最近都不想听见‘别来无恙’这四个字了。
“程姣君可知,有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由自主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程姣觉得袁慎的嘴还是损人比较合适。
“袁夫子可是喝醉了,以前都称呼程五娘子的。”
“怎么,身为你的夫子,在下不能叫你的名字?”
“能,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袁夫子一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