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蓦渗出点细汗,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乱了方寸。联系大臣,这不但荒唐,而且极危险,不但可以使自己失德,甚至可以使皇帝不费吹灰之力就可致太孙于死地!“那依你之见呢”于韩又重重叩了一下,说:“娘娘,现在最不能惊动的就是皇帝,更不能给皇上抓到把柄,就算没有把柄,皇帝警觉,必会导致我们受到更多的监视,还会连累太孙,这样就得不偿失了。”“那本宫现在该怎么办”皇后坐着沉默了一会儿,问。“娘娘,请恕奴婢大胆,太孙可不似太子仁厚,别的不说,这次科举,太孙就反击得凌厉,又占了人情和道义,根本不见到任何退让,也几乎没有烟火气……”“奴婢几次见面,在仪态上说,太孙是深肖太子,修眉凤目,雅流倜傥,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可论心性,太子是长于深宫,而太孙却在草莽泥潭里拼杀而出,奴婢仔细查了太孙的过去,也不得不感慨。”“把太孙事迹暗暗串起来,,临化县的黑巾会,到西南大帅钱之栋,谁阻了太孙的路,都一一铲除,却是杀伐果断,并非仁厚可欺。”“虽奴婢才重建间细,可也隐隐感受到,太孙布局不小。”皇后听的怔怔,只要一想到太孙,她的眼前就会浮现出太子身影,现在仔细想来,的确不同。顿了顿,就听于韩重重叩了一下:“太孙,不仅仅前阵询问了禁卫,昨天还巡查了羽林卫啊!”这话一说,皇后神情一变,一直浮躁的心终于稍稍平复下来,冷静了下来。太孙这样的性格、行事、作风,的确与太子不同。“你这样说,要是别人,本宫会有所怖忌,是太孙,本宫放心不小。”皇后沉思良久,笑了。她身处于深宫之中,能做的事实在是有限,就算是靠着于韩等太监能出宫,可还是不够。相比于皇帝能做的事,还是差得太多太多了,所以她才会在意识到悲剧又将重演,知道了更深一层的真相,感到恐慌、憎恨、不安,种种负面情绪统统席卷上来,让她难以冷静。毕竟,不是她一个在准备在忙碌,那种身处深宫、孤立无援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再次发生的无力与绝望,她不想再品尝一次。可听着于韩劝谏,太孙已做到这么多,看来她之前还是小瞧了这孩子。也是,这孩子现在有太孙的名分,是正统继承人,自然有着更多人支持,与她自然不同。更由于性格,与太子也不同。沉思良久,皇后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霍地立起身来,猛扭头看向于韩,不可思议说:“难道,太孙还想……”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睁大了的眸子里却盛着一丝惊骇。于韩明白她要说什么,毫不迟疑的接话:“是,奴婢觉得很有可能……”顿时,二人都同时沉默了下来。内殿内重新安静下来,但皇后的内心却再次不平静了,比之前更不平静!“那本宫现在该怎么办”皇后来回踱着步子,好一阵,才站住了脚,倏然回身问着。这已是她第三次发问了,可见这一波波的事带给她的刺激有多大。“请恕奴婢大胆,娘娘现在最重要的是名分。”于韩重重一磕,话却清晰坚定。“您是母仪天下之人,只要您在这位置上,万一有变,您就是控制宫廷的唯一之人。”谷骃“懿旨当然不及圣旨,可关键时,怕比圣旨都有用呢!”于韩又重重一磕,可话却弃地有声。皇后猛浮出些寒意,她是明白人,当然知道,一旦宫廷有变,短暂时间内,自己就可控制全局,甚至废立新帝。“事情,到了这地步么”皇后沉默良久,长长一叹,而于韩也没有回话,只是又重重一磕,果然,过了良久,皇后问:“那要怎么作呢”“要抵达这目的,宫内还得安插人。”“太孙在外,您在内,您的位置不比外面轻,娘娘,太子的万世之哀荣,血脉之延续,社稷之主人,全在于您!”皇后沉重的点了点首:“本宫明白了,你把消息传给太孙,并且说……宫内有本宫呢。”“是。”密道狭窄漆黑,一股难闻味道时刻弥漫在鼻间,这样的地方哪怕是妖怪也是不喜的,但往里走,情况会渐渐好一些。虽然密道更里面,依旧光线昏暗,黑漆漆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