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面的骚乱,在代王府后一处小院子里的孙平,已年过五旬,数月前就已从府尉的位置退下,只在府邸养老,但他每日里还是喜欢溜溜达达地去操练场上看府兵操练,日子过得甚是充实。因着遵循日出而醒日落而息的作息,马顺德带兵过来时,他已沉沉入睡。风雨之声掩住了前面嘈杂声,孙平睡得正香,就听到自己房屋的门被人拍得啪啪啪作响。“谁啊”孙平一边皱眉从榻上下来,趿拉着鞋,抬声问。“爹,爹!出事了,您快开门!”孙平的小儿子在外面着急的叫。孙平忙着:“来了,来了,这就来了。”走过去打开门,门才一打开,小儿就窜了进来。“爹!你怎么才开门,出大事了!”小儿子身上全是雨,却顾不上,着急的叫着,虽然低声,但是充满了惶恐。说话间,孙平的大儿子二儿子都穿着外衣奔过来。孙平立刻知道情况不好,咬着牙,一巴掌拍在小儿子的脑袋上:“急什么,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老大老二也都看向老三。孙平小儿子急急说:“哎呀,是咱王府出事了,宫里来人,带着甲兵将咱们王府给团团围住,现在已经闯进来了!”“什么”孙平一听这话,顿时惊呆了,就听着小儿子说着:“爹,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快逃。”“啪!”言犹未毕,左颊上已着了一记耳光,孙平醒转过来,瞋目骂着:“住口,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大王找过来时,我家是什么光景,你爹干着苦活,你生着病,没钱给你买药,是大王知道了,特批30两银子给你治病。”“这些你全忘了”孙平一把推开门,就看见远一点骚乱,甲兵已不断深入,掐住了门户:“莫非这要重蹈当日之事”招呼三个儿子:“去,给我取甲衣,拿刀来!”“爹!”小儿子立刻惊叫。倒老大跟老二对视一眼,一个立刻去拿甲衣,一个取了兵器。不光是孙平一个人,他们两个都很快抱自己甲衣兵器过来,先帮着孙平穿好,随后自己迅速也穿好。这三人忙碌完,就看到老三站在原地,仍在迟疑,若看不出老三在想什么,孙平就白活了这些年。“呸,孬种!”孙平呸了小儿子一口,因现在代王出了急事,没时间教育小儿子,孙平不再理会,直接招呼大儿子二儿子跟随:“跟我走,听大王的命令。”“爹,爹!”孙平小儿子在后面连连叫着,见亲爹跟两哥哥根本不回头,他跺了跺脚,有心追上去,但想到曾听说过的太子府旧事,脚前进了二步,又神情复杂留在原地。“孙大人,你也准备好了啊!”才出了这小院,就被迎头风雨浇湿了衣服,孙平父子三人也不在意,继续往前,风雨之中就看到不远处又来了两个人,也是一对父子,为首正是那个四十多岁的副队正,一看到就乐了,冲着孙平直喊。孙平抬了抬下巴,大声说:“秦应,大王有难,我等作为臣子,本就该同面对,可不但是你一个队正!”“大人说得好!”秦应亦是大声说着,几人合在一起,继续往前跑。沿途又遇到了几个匆忙朝正院而去的,个个都是脸上焦急,脚下不停,孙平见到一人,拍了拍肩:“你小子也来了,你可不是太子府的旧人,很好,很好。”这人就是薄延,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下,心里忐忑,自己杀了齐王的孙伯兰,已经没有退路,更要紧的是,还有人没有寻着。到了庭院,院里已经点了灯,但没有人上台阶,只是在院内站着,个个脸都绷得铁青,没有人说话。算起人数来,来到正院的人也不多,这些护卫全部算起来,匆忙赶来的也不过就是十余人。薄延目光一扫,就看见了洛姜,心中就是一松。就算有甲兵上千,就算真的大祸临头,以自己和她的武功,也未必不能逃出。正院苏子籍站在庭院之上,看着外面三十人,叹着:“王府上下三百人,单是护卫亦是一百五十人,可能死战者,不过十余。”苏子籍有代王的名分,养的三百人也许有一半能效死,可一旦是皇帝下旨,能为自己死战者,也就只能站出这十余人。跟皇帝一比,自己就什么都不是。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鲁王会被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