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将手里的折子一扬:“边疆出了乱子,宁国攻占了三县,此事想必诸位大人都知道”这事乃是昨天苏子籍走后传到内阁,内阁的几位阁老当时还因此激烈讨论过此事,如今消息也小范围传出去了,谢智见代国公突然又提起此事,不由眯了眯眼睛。难道这件事又有了后续的折子赵旭林昨日就对宁国入侵的事很气愤,此刻更面现怒色:“哼,这种小国也敢挑衅边关,实是可笑!”“大郑对藩国不薄,一向容忍,便是它们缺粮了,说一声也必会支援,可它们竟然做出这等攻破郡县的事,简直就是养不熟的狼!”一时间,人人都不满。待得气氛稍松,苏子籍却欠身平淡说:“其实这事也不是毫无缘由,追根到底,这是蜀王的错,学生准备明日朝会参他一本。”这话一出,顿时整个内阁都安静下来,崔兆全正在喝茶,甚至喷出半口茶水,连忙拿布擦干。良久,眸子深沉的谢智才问:“代国公,您说这是蜀王的错怎么回事”“请三位大人看这份折子,这是学生写的,准备上奏给皇上。”苏子籍将折子递给离他最近的崔兆全,崔兆全打开看了,看完神情一变。上面的字,作为与代国公共事半个月的人,自然认出是代国公的字迹,而则是在参蜀王逼反宁国。“这是不小的罪名啊!”崔兆全手都一颤,看完没有说话,递给了谢智。看着折子在三人手里传着,苏子籍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说了,比折子上说的更详细。“……事情就是这样,宁国因饥寒派了使者,带着公主来大郑求援,因是小国使者,礼部也很怠慢,安排是十天后见皇上。”崔兆全就说着:“十天不算慢,皇上日理万机,岂是想见就见就算是大国使者,隔六七日才拜见也是正常。”苏子籍笑了笑,说:“崔先生说的是,可这等小国使者不知道规矩,觉得太慢,不知道哪里听见了什么,想要走蜀王的门路,求蜀王帮忙。”“结果蜀王却接受了人家的公主,又把使者鞭打之后驱逐,公主白白赔上了,粮食没带回一粒,还受此大辱,饥寒交迫下,为了活命就反了。”这可不就是蜀王逼反的不同意帮忙,将人直接都驱逐,也不算什么,就算是拿到内阁来说,也不是罪,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人家宁国的公主当成自己的女奴,就这么随便扣下睡了。礼物收下了,送礼的人被鞭打着驱逐了,这口气,换成谁也咽不下去。而且,这种行为实在是过于丢人,人家宁国拿着这事来当理由,就算被痛打了,也难让周围小国心服口服。当然,大国有时也不在意小国是不是心服口服,可皇帝可能不在意,但文臣能要脸时,还是希望能扯上一层遮羞布。谢智总是笑呵呵的脸,此刻有些难看,望着传到自己手里折子,听着代国公的解释,恨不得收回曾经对蜀王的评价。这哪里还是性情和善、礼贤下士的皇子真没想到,一向有着不错名声的蜀王,竟会做出这样的事,简直丢尽了大郑的脸面!而解释完了这事,苏子籍就起身,朝着三位阁老就是一躬:“这等行为,学生决不宽容,为了国家社稷,必上折弹劾。”蜀王府一阵低低的声音,妩媚入骨,似哭似骂,从一处偏院里房里传来。直到过了午时,声音才消,外面服侍着院子主人的仆妇太监,都下意识撇了下嘴,露出些许轻蔑之色。院子是小院子,住在里面的人,虽是蜀王的女人,可却无名无分,不过是因刚被收用,又有些不情不愿,偏偏就让蜀王有了兴致,这段时间都来了几次。因打心眼里看不起,蜀王也没给里面那个女人脸面,白日虽在权贵中一向有之,但凡真这么做了,男主人可能还不会被说,最多是说荒唐,可被这样对待的女人,想得到尊重就难了,大多会被打成狐媚子,不当成正经女人看待。“这么说,王爷又去了什么小国公主院子里哎呀,看来这个公主,倒是有些本事。”得到消息的一个还算得宠的侧妃,虽面带嘲弄,可话里也忍不住带出了一些酸意。服侍她的丫鬟讨好:“她算什么公主啊,不过是个蛮夷部落的首领之女,不通礼数,生啖血肉的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