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滦郡码头连接的宽而光滑的石板路上行人密集,左右是鳞次栉比商铺,往来不仅仅是内陆船,每隔十几丈都有海船。内地水路曲折,并且水行不快,钦差因此决定走海路,半月就可到京。到了东滦郡,自然有郡内官员迎送,官员受宴,船只靠岸进行补给,船上的人也可以上岸,在附近转一转,散散心。身着便服的苏子籍,在亲兵保护下,走在码头集市上,看着还算琳琅满目的商品,心情不错,还买了几件小玩意儿,打算回去送给叶不悔。“这次归途,又得些经验,沿路凡来迎接的官员,都是宝藏,可以挖掘一番。”“可惜的是,因要提前回京,就不能按照之前那样走。”“接下来就要入海了,这次走海路,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收获。”海上时日的补给,需要现在就备齐,到时也不会中途停船,像之前可以在宴请本地官员时汲取经验这种好事,接下来是没有了。“不过,现在经验不多了。”苏子籍目光垂下,就看见半片紫檀木钿。“【为政之道】9级(4325/9000)”“第一次高达三四千一场,现在三四百都没有了。”“嗯这是有风雨来袭”突然感觉到吹来的一阵风的感觉不对,苏子籍向远处看去,就感觉到,入海口有一些水汽袭来。“有妖气”苏子籍甚至能从这海水中感受到一丝妖气。“不过,这也不算奇怪,海水深广,里面有许多海兽。”“就是不知道,这风雨来袭,到底是因天气缘故,还是因海兽靠近。”想到这里,苏子籍心里一动,再次凝神看向远处。“苏大人好雅兴。”这时,听到身后传来了感慨,有人过来。苏子籍转身,发现说话的人是一路护送钦差船只的水师提督芮辛,这是个中年人,神色威严,苏子籍与芮新并不熟,可此时芮辛却仿佛颇熟一样,一过来,就与他并肩站着,也望向了入海口。并且感慨一声:“海面虽平静,但马上就要有风浪来袭,这天下不太平啊。”这话说的其实颇有些不对味,起码不是一个正经的高品武官说的话。越是品级高的官员,越在这种言语上很是注意。尤其是交浅言深,更是忌讳。芮新是水师提督,是正三品大员,实权比罗裴官职还高,不是这次有苏子籍这准皇孙入京,哪怕罗裴是钦差,也用不到芮新这位水师提督亲自护送。苏子籍心动一动,看着面前入海口,问:“提督大人,哪您觉得,谁是擎天柱定海针呢”正三品大员,哪怕是武官,比文官低半头,可这也是高品大员,一般人难以收拢过去。这提督投靠了谁,很可能投靠了哪个王爷。那这提督又是哪个王的人蜀王齐王当然,也不排除跟朝中大员有着合作,为某些人来做探路。芮新却一笑,他这人浓眉大眼,相貌英武,这一笑更是看起来十分爽朗,毫无阴霾之感。“苏大人猜错了。我不是来为别人做说客,如果一定要说是为谁做说客,当然是为我自己,也为了东南大计,为了东南的百姓。”见苏子籍只是听着,并没说信还是不信,他神色转成了严肃:“前朝不禁海禁,年入千万贯,并且有益民生,而现在朝廷禁海,民苦已久,我等水师护卫海岸,见得许多,自然希望苏大人能为天下百姓计,说得一二。”苏子籍笑了笑不说话。“苏大人,大郑疆土外也有一些海外国家,一直禁海,对朝廷,对国力,对互通,都是有害。”“而且,先前通贸,有利可图,海盗甚少,不成气候。”“禁止海贸,无论沿海或海外诸国,都无利可图,以至铤而走险,酿成大祸,虽屡次镇压,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提督芮新见苏子籍没有立刻拒绝,而望着入海口陷入了沉思,顿时又劝:“苏大人,此事若能劝陛下达成此事,必能利益万民,我等水师及东南百姓,都将对苏大人你万分感激。”“苏大人,此事关乎东南百姓生计,还请苏大人能应允,不求能立刻办成,只求此事被苏大人记在心上。”“我芮新,先在这里谢过苏大人了。”说着,就是一礼。苏子籍下意识避开,有道是无功不受禄,自己还没答应这事,平白无故受这一礼,就有些赶鸭子上架之感。